藥田間,滿是月色,白得如銀。
塔頂的女子再沒說什麼,只是隔著老遠,目不轉睛地遙望花脂霧,眼神複雜,說不出是何意味。
下一秒,袖子一抖。
“雲來,風止。”
天際流雲便順著先前該鄒的路線而走,帶著花香的風也逐漸消散,只剩下寒冷的夜風。這操縱風雲的大本事,在她手中卻如玩物般自然,開合有度,教人難以察覺。
女子不動聲色地掠身飛起,消失於茫茫夜色當中。
……
花脂霧仍渾然不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托腮看著一望無際地藥田。
此時,藥田的困難已經解決,心頭放鬆下來。
胸口卻是不暢,坐下時,丹田左右一陣刺痛。
她摸了摸肚子,嘆道:“許是霜毒的殘留吧,所謂養病百日,我這還沒半個時辰,就溜出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想到這裡,思緒飄忽不定。
戚炎抱她泡溫泉的事兒,還歷歷在目。
雖說當時的她根本看不見,但分明能感覺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再者,肩頭和鎖骨上,還留有他的吻痕。
“啊啊啊,這個傢伙,太變態了!”
她一想起這件事,臉熱得厲害,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冷風一吹,竟不覺得冷,掌心和脖頸、臉頰都滾燙滾燙的。
小白菜精陪著花脂霧坐在田埂邊,瞧她莫名其妙地捂著臉,一臉羞澀和憤懣,好不理解,自顧自地抱著一枚榛果,吧唧吧唧地啃。
“天哪,我以後怎麼見人呀……”
仰天長嘆。
花脂霧無比憂傷地仰頭望天。
不過,細細想來,戚炎的長相倒是不賴,光是一張臉足以迷死萬千少女,怪不得整個戚府的丫鬟都想攀上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