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真把大夫喊來了,豈不是丟臉丟大發了?她寧可在這屋簷下讓戚炎知道,也不能讓他帶一匹人進來啊。
花脂霧一握拳,一咬牙。
“是葵水。”
這細若蚊吟的聲音,竟被戚炎聽見了。
他腳步一滯,一時不進不退,背對著她停住了。一絲尷尬和惱怒掠過心尖,虧他還以為她出了什麼大事,那麼大一團血跡,真是扎眼!
戚炎神色複雜地扭過頭,只看見榻上,褥子被頂成小山包,花脂霧在裡頭髮抖,連著整個褥子都輕輕顫動。
他走過去,一把掀開褥子,掀到一半,手突然停住。
被褥之中,露出她的那張小臉,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豆大的冷汗掛在鬢角處,唇緊抿著,眼簾閉著,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戚炎盯著她數秒,見那神色不似作偽,不由將兇巴巴的臉色收起來,放軟聲音:“怎麼了?”
“肚子……痛。”
她虛弱地嗓音,聽得他胸口一痛。
戚炎皺眉,他好像聽說過女子月事時期,會腹痛,但至於這麼難忍麼?竟能讓這個活寶,變得像小綿羊般溫順?
“你別去叫大夫啊。”
花脂霧裹緊被褥,將臉也埋在膝彎裡,聲音又輕又軟,好似一隻蝴蝶,輕飄飄地落在他的心坎上。
戚炎淺淺“嗯”了一聲,想去抱她,伸出的手又僵懸在半空之中,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