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歪著腦袋看慕修寒好半晌,也實在是沒有先和慕修寒調笑,略一點頭:“嗯。”
紅樓裡,歌舞管絃之聲不絕於耳,柳媚兒備好了酒菜,還跳的一手好舞。
那婀娜身姿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看客。
沈初九抱著酒壺,眼神都有些迷離了:“好酒,真是好酒!”
入口辛辣,辣到她掉眼淚。
慕修寒笑靨靨的替自己倒了杯酒:“此酒名曰忘憂,可是媚兒的寶貝呢。她自南嶽帶去了天啟都不曾捨得開,又如今從天啟帶了回來,好說歹說,終於還是捨得了!”
柳媚兒翩然耳中,身子一轉便輕飄飄的落在了慕修寒的懷裡:“奴家再如何寶貝,也不及慕公子一句上酒啊~”
“本皇子只是覺得今日這酒,最配初九的心情。”慕修寒呵呵笑著,不理那落花的情。
沈初九喝的有些暈乎乎的,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鮮少有之的調皮模樣:“沒有了。”
“沒有了便別喝了。”慕修寒的酒量真不是吹的,陪著沈初九不知喝了多少,依然面不改色。
沈初九捏著酒杯,笑的淒寒:“說好的不醉不歸,到最後熱鬧都是別人的,我什麼都沒有。”
“你有……”
我字還沒出口,慕修寒便看到了沈初九捏著酒杯的手指上的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
他微微一拉,便將那雙柔夷握進了手裡。
摩挲著那些傷口,慕修寒的心裡便是一痛:“值得嗎?”
沈初九迷離的目光衝著他笑,連坐都坐不穩了,卻還記得將手從慕修寒的手中抽出來。
慕修寒不說話,目光幽怨到彷彿一個深閨棄婦,沈初九笑他模樣太醜,笑的眼淚又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行了行了,你可別嚇唬我了。”慕修寒心疼沈初九,心疼的厲害,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眼看著沈初九醉的稀裡糊塗,慕修寒拿掉了她手上的酒壺:“我送你回醫館。”
“不回~”沈初九看著臺下一群鶯鶯燕燕扭著腰身,咯咯笑著:“她們這是跳的什麼?瞧我的。”
說著便要往臺下走,慕修寒扶住她:“行了,知道你厲害,一手劍上舞堪稱一絕。”
劍上舞。
她恍惚間彷彿看到了容淵止,心裡的痛便細密的傳遍全身。
沈初九的酒品著實不怎麼樣,提著酒壺便下了舞臺。
她的面色蒼白,便隨抹了一把舞姬的唇,為自己添了些顏色。
她的眉太過凌厲飛揚,正應和了她那稜角分明的性格。
那一襲火紅長裙襯的她的面板越發的白。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美豔……自骨而生!
略顯寬大的水袖掩面,一雙飽含魅惑的眸子微微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