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看著沈初九,眼底掠過一抹不耐煩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過:“如此死法,若說不是詛咒,怕全天下都不帶信的吧!”
“非也非也,那些人啊……是被強行灌進了化骨水,化骨水腐蝕臟腑,他們是在極為痛苦的情況下死去的。”沈初九微一閉眼,似被腦海中的那種景象噁心到了一般。
那般悽慘的人啊……便讓她想到了黑虎山的那間房子,想到了她那可憐的娘。
九千歲坐在高堂之上,彷彿已經忘了身側皇帝的存在,一人獨大般哼笑一聲:“化骨水?這東西本就不常有。再者,這東西沾之必死,更何況要灌入人的口中?你可曾見到他們面上有損毀?”
沈初九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和內心的情緒,這才睜開眼眸,搖了搖頭:“未曾見到。”
九千歲彷彿得了時機,手狠狠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既然未曾見到,如何還狡辯!”
沈初九並沒有被九千歲忽然爆發的氣勢所嚇,而是慢悠悠的說道。
“但凡是腐蝕之物,必有相剋之物,瓷瓶正好剋制化骨水,所以化骨水的儲存,定是以瓷瓶存放。
我在其中一人的胃中找到了斷裂的瓷管,若說那兇手將那些人牽制住,再以瓷管直通入胃……這便就能解釋那些人為何體內被灼燒,而外表看不出分毫了。九千歲,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沈初九意有所指,九千歲抓著扶手的手又是緊了緊。
這個女人,竟然連他的人如何動手都摸清楚了?
心底感嘆一聲:薇薇輸在她的手上,不屈!
再看一眼容淵止,九千歲權衡利弊,終歸還是退了一步。
“這麼說……還是我們望京百姓誤會了你。”
沈初九沒有說話,倒是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容淵止開了口:“誤會?真是好一個誤會!”
“祁王殿下什麼意思?”九千歲問道。
容淵止哼笑一聲:“當初賀宴之上,便有武將出口挑釁,如今又如此做為,直指初九,讓本王不由得懷疑,你們南嶽意圖挑起戰事!”
一聽戰事,唯唯諾諾的皇帝破了防,連連擺手:“祁王誤會,誤會啊……我們南嶽一直秉承和平,怎會妄想挑起戰事?此事……此事祁王說個辦法,我南嶽定不遺餘力的辦到……”
九千歲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皇上,你不該……”
“關係到兩國之事,愛卿切莫惹惱了祁王啊……”皇帝一副和事老的樣子,打斷了九千歲的話,而後又小心翼翼的問容淵止:“祁王有何想法,便說出來吧。”
九千歲徹底無語,他一手扶持上來的窩囊廢,如今卻在這兒壞他的事!
“本王並無他求,只是要還初九一個清白!”
“一定。一定……朕這就頒佈聖旨,還祁王妃一個公道……”皇帝顫顫巍巍的提起筆。
“陛下,萬萬不可!”九千歲一拱手,道:“如今朝野上下全之祁王妃妖姬之名,若是如此洗清,只怕不得百姓信服,有損皇室體面!不如在佛理之會後,再做定奪,如何?”
皇帝看向容淵止:“祁王殿下,你……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