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沈初九翻身下馬,提著裴本宇的衣領,便將他甩在了追來的吃瓜群眾之前,那些吃瓜的百姓,嚇的趕忙退出去好幾步。
“裴本宇,你可知罪?!”當著眾人的面兒,沈初九寒氣逼人的問道。
裴本宇已經被拖的沒了人樣兒,此時,翻著白眼兒強撐著一口氣還在逞強:“祁王妃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下官只是為聖上辦事,難道為聖上辦事也是有罪?”
沈初九沒有接話,只是抬了抬手:“將本妃要的人帶上來!”
得令,暗樓頭領立刻將幾個人給帶了過來。
裴本宇抬頭一看,臉瞬間就白了。
“裴本宇,這些人你可認識?”
“下、下官不認識。”
“可這些人都認識你!”沈初九哼笑一聲,轉頭看著那幾個人,說道:“今日你們有何冤屈,儘管說出來,本妃自會替你們做主!”
幾個人聽罷,先是愣了一下,轉瞬眼眸中便閃過一抹希望的光,當即跪在了沈初九的面前。
“王妃,小人的妻子是名繡娘。這、這狗官他……他將小人的妻子搶了去,說是去他府上做活兒,可是第二天,這狗官將小人的妻子送回來時,她、她已經被欺辱的不成人形!”
“民婦本有一對雙生子,都說龍鳳呈祥是吉兆,可誰知孩子剛剛滿月,這狗官卻讓民婦將孩子送到了監天司,當著民婦的面兒啊!將我那兩個可憐的孩子,生生丟進了石碾裡!可憐我那倆孩兒都未來得及哭一聲,便化作一堆血肉!他該死!”
“小人的家宅錢糧,盡數被狗官給奪了去!我那家中老父不肯,他便派人將我的老父親活活打死!更打斷了小人的一條腿,從此小人只得靠乞討為生……”
一字一句,沈初九聽的刺心,而裴本宇的臉色也是越來越白。
直到最後,沈初九怒極反笑:“裴本宇,老弱婦孺的性命,你可一個都沒落下啊,嗯?!”
“你、你們血口噴人!”裴本宇矢口否認。
這種時候,他定是不能承認的,他是為皇家辦事的人,若是承認了,那可是丟了皇家的臉,到時候他怕是死的更慘!
而裴本宇的否認,很快便淹沒在了群情激奮的罵聲中。
“就是你!極樂館就是你的!但凡是染上極樂館中的藥,沒有一個不是被敲骨吸髓,生生給榨乾了家底!”
“害的別人家破人亡,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混賬!”
“如今還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來,你死了都得下地獄!”
罵聲不斷,更有石子瓦礫從人堆中飛出來,砸在裴本宇的身上。
“放肆,放肆!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們!……”
沈初九冷笑,抓起裴本宇的右手:“朝廷命官?試問哪個朝代會有吃兩家飯的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