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終身大事吧,前頭幾個徒弟,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他養了他們最大的一個二十年了,最小的那個也有十五年了。
結果呢,相當於慈父的他,還身兼師父之職,怎麼也有權利決定這幾個徒兒的終身大事吧,結果他們幾個倒好,一提到終身大事,就給他跑人看。
這連著跑了幾回了,得罪了好幾撥的人不說,那兩個丫頭還狠心得很,天天給他這個做師父的不是下這種毒藥就是下那種*的,那曲向天可是再也經不起這幾個徒兒的折騰了,因而也就隨他們幾個的意思,不再給他們幾個找媳婦或者找相公了。
如今,曲向天沒辦法給前頭幾個徒弟做主終身大事了,這回他自然想把主意打了方冬喬身上去了。
只是方冬喬也不是一個乖巧的徒兒,顯然跟前頭幾個徒兒一樣,沒有半點尊師重道的意思。這曲向天哦,被方冬喬這麼輕視的眼神給飄啊飄,心頭差點就吐出一口鮮血來了。
他真是悔不當初啊,怎麼就非收下這麼幾個不省心的徒弟呢,可是這會兒徒兒收了也收了,他那是後悔都沒地方後悔去啊。
這方冬喬一看到曲向天那副表情,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師父敢情又在後悔收了他們這幾個不乖巧的徒弟了。
於是,她也不妨礙師父這會兒感慨了,站起身來,對著曲向天說了一句有事要回去了,便施施然地帶著木槿青蘿二個丫鬟離開了莊子,留下曲向天在那裡,長吁短嘆,直說幾個徒弟好沒良心啊,他那是後悔當初沒好好地教導好幾個徒弟啊。
當然,曲向天的這番感慨,這番後悔,方冬喬是一點兒也聽不到了,她此刻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著,一路上緩緩而行著回到了府中。
到了府門前後,方冬喬下了馬車,帶著木槿青蘿二人正要回竹荷院呢,那母親雲氏身邊的大丫鬟紅杏卻迎面走過來,向方冬喬行了一禮。
“五小姐,夫人這會兒在正堂等著小姐過去,說是有事情要跟小姐談談。”
方冬喬想著最近幾天的煩心事,便不免多問了紅杏一句。
“是不是今日又有媒婆上門來了?”
“那倒沒有。”紅杏搖搖頭,隨後道:“不過早飯過後,忠親王妃來到我們府邸,跟夫人在房裡談了好一會兒功夫,至於談什麼內容,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方冬喬一聽到宮天瑜的母妃來過方府,這心裡倒是有些摸不準了。這忠親王妃特意過府一趟,究竟是為了何事呢?
方冬喬皺著眉頭猜想著各種可能,隨著紅杏帶路,一道兒去了正堂。
那裡,雲氏正坐在桌邊上,看著神情,似有些猶豫不決,見了方冬喬進來,忙招手讓方冬喬過去。
方冬喬不明白母親有何事在為難著,便問了一句。
“娘,看著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雲氏看了一眼方冬喬,張口想要說出來吧,又覺得不好張這個口,因而嘴唇一張一合的,支支吾吾的,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方冬喬見雲氏這番摸樣,不由地開口追問道:“娘,女兒聽說今個兒忠親王妃過府來過一趟,可是忠親王妃在什麼事情上為難孃親了嗎?”
“沒,沒有,沒有的事。”雲氏搖搖頭,吶吶道。
“那究竟是因為何事?孃親不妨對女兒直言吧。”
方冬喬見雲氏這般猶豫的樣子,心頭有些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