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喬因著宮天瑜的千叮嚀萬囑咐,她不得不去忠親王府參加賞花宴。
這一大早的,竹荷院就忙忙碌碌起來,平日裡這幾個丫鬟都很順著她的意思辦事的,這會兒卻全部都站在孃親雲氏那邊,聽著雲氏的吩咐,將她梳妝打扮得跟以往素素淡雅的樣子全然不同。
雲氏讓木槿挑選了一條玫紅色的深深淺淺芙蓉花打底的月華裙,內襯的一件同色同款的芙蓉花抹衣,外罩一件秋香色的外衫,腳上一雙精緻鑲嵌著珍珠的淺紅繡花鞋,配上一枚雲氏特意去珠寶閣打造來的瓔珞,腰間玉帶掛上簇新的荷花,最後雲氏又讓木棉給方冬喬挽上了一個少女逐花髮髻,簪上了對稱的一對金枝纏繞紋理的銀梳,再插上了一支金步搖,走動之間流蘇飄逸,煞是動人。
雲氏退開一步,看了看方冬喬今個兒的妝容,似少了點什麼,又從梳妝檯的首飾盒子中取來一對水滴翡翠耳墜,一隻白玉鐲子給方冬喬佩戴了上去。
方冬喬這會兒覺得她身上掛了這麼多東西,加上這衣裙束著她,讓她行動起來都很不方便,忍不住便對著雲氏撒嬌了起來。
“娘,你不覺得女兒這一走出去就好像脖子上掛著一棵金銀樹嗎,閃閃發光的,讓人看著了,豈不是太好笑了嗎?”
再說了,她此番去忠親王府,不過是熬不過宮天瑜的拜託,這才走一趟的,她又不是什麼宴會中的主角,何必如此盛裝出行呢。
方冬喬實在搞不清楚孃親為何要這般裝扮她,她可不想在宴會上出什麼風頭啊,更不想惹來什麼麻煩啊。
方冬喬心中暗自抱怨著,雲氏看慣了方冬喬的這些小動作,哪裡不清楚這個小丫頭此刻在想些什麼呢。
當下她笑了笑,推著方冬喬。
“好了,這會兒時辰不早了,趕緊出發吧。娘已經讓青蘿去通知李伯了,這會兒外頭的馬車應該早就準備妥當了。還有,這回,你大哥,三哥四哥都會去,娘也會去,由娘在邊上盯著你,想必到時候你也出不了什麼差錯。”
雲氏笑著拉過方冬喬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方冬喬的手背。
“走吧。”雲氏牽著方冬喬的手,緩緩地走出了竹荷院,身後跟著木槿跟茴香二個丫鬟,母女二人到了門口後,由下人早早地備妥當了上馬凳,攙扶著雲氏跟方冬喬上了馬車後,方冬喬身邊的兩個丫鬟木槿跟青蘿,雲氏身邊的兩個丫鬟茴香跟紅杏,也隨之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朝著忠親王府方向而去的時候,方冬喬這輛馬車後面還跟隨著一輛馬車,那輛馬車上坐著方家三兄弟,方景書,方景鵬還有方景泰。
這方景泰不明白這賞花宴怎麼還叫上他了呢。
“大哥,三哥,這賞花宴不就是京城那些富貴人家變相的相親宴嗎?這我年紀還小呢,孃親帶著大哥三哥去是正理,看中某家小姐什麼的,挑中了給大哥三哥當媳婦那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我這般小,根本沒有必要去參加什麼賞花宴嘛。”
方景泰嘟嚷著,他心裡頭可是極其不願意娶個媳婦回家管著他呢,他可是既不想變成像姐夫趙安順那般的妻奴,也不想變成那個整日跟在喬兒後頭追著的宮天瑜。
這男人要是惹上了女人,那麻煩可是太多了,絕對影響他享用美食的心情,方景泰想著,這與其去看那些無聊的大家閨秀,他還不如跑容若辰的一品魚香樓多吃幾個紅燒獅子頭呢。
這方景書聽得方景泰這般說,哪裡不明白這個小子心裡頭想得那點小心思啊,只是他跟方景鵬都不點破這一點。
老實說,方景書跟方景鵬也壓根沒有心思去參加什麼賞花宴,可是孃親吩咐下來了,連喬兒都小泰都去了,他們二個怎麼可能推脫得了,因而也只能無奈地跟著去了。
何況,方景書那是壓根不想娶什麼媳婦,他這會兒還沒有放下對喬兒的那份情意,此刻沒有心思去看其他的女人。
而方景鵬的心思不在成家上,而是在立業上,從那次方冬喬被三公主周梨和當場欺辱了之後,方景鵬平日裡練習武功就越發上心了,比對學業還要更為上心三分。
他最近這段日子,天天巴在了無大師那裡,纏著他傳授他上等武功,那了無大師看在喬兒的面上,倒也沒有推拒他,只是雖然日日都在指點他武功,卻怎麼都不肯收他為徒。
這一點,讓方景鵬很是鬱悶。
為何當年的宮天瑜,了無大師就肯收他為徒,等到了他方景鵬這裡,了無大師就不肯收他為徒了呢,方景鵬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