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營時聽到不遠處有淫笑聲傳來,王彥面色更加凝重了,不去看都知道那裡在發生什麼事,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
從密道回到府裡,又從密道出了城,關平等人見王彥回來如釋負重鬆了口氣。
“關平,我去了你家,你家裡很亂,應該是那幫西夏賊乾的,家中沒有掙扎的痕跡,你姐姐跟你娘應該不是在家裡被抓去的。”王彥說著嘆了口氣。“我去了關押梁女的營地,她們很慘。”
王彥說著,身上緩緩湧出一股子煞氣來,看到西夏人如此虐待自己國家的同胞,殺意便剋制不住的往外湧。
“將軍,謝謝。”關平朝王彥抱拳行了一禮。“將軍可探聽到州牧大人的家眷現在如何?”
“州牧大人的家眷並沒有落到西夏人手中,西夏人破城時,便有梁軍保護著州牧大人的家眷殺出城去,不知去向,西夏人也在找,還沒有找到。”
王彥說完,關平眼中閃過一抹光亮,臉跟著伸了開。
“將軍!我知道州牧大人的家眷在哪!”
“你怎會知道?”
“將軍有所不知,涼州城南四十里外的山中有一處山關,叫做一線天,是州牧大人在城外設定的暗營,州牧大人的家眷既然逃脫定然是躲去了那裡!”
“你知道的不少啊。”王彥白了一眼關平,沒好氣道。
“請將軍贖罪,州牧大人出發時交待屬下,如果沒有確認家眷成功逃脫,就不能暴露那裡...”關平說完,露出歉疚之色,經過近一個月的相處,關平了解了王彥的為人,有些事關平覺得沒必要瞞他,但是為了關家的安危,關平願意將歉疚留到最後再跟他坦白。
王彥沒有追問,一線天是關慶坤留給關家的退路,關平是關家人,這個時候人家能把這事跟自己說出來已經是不錯了。
“把兄弟們都叫來,我有個事要跟大家說一下。”
很快梁軍都聚攏到王彥跟前,王彥掃了一圈,低聲道。
“兄弟們,西夏副統領拓拔金雄被我殺了。”王彥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塊金腰牌,上面刻著拓拔金雄的名字。
這一刻,所有的梁軍都呆愣了,關平望著王彥手中的腰牌沉默良久,眼睛不知不覺間已是溼潤了。
“將軍,拓拔金雄一死,死難的涼州百姓可以瞑目了。”關平的語氣沉重中透著悲憤。
梁軍聽到拓拔金雄的死訊,大多都留下了眼淚,此番西夏東進侵略涼州,他們之中很多人的家眷都生死不知,而這一切的主使,就是拓拔金雄,聽聞他身死,都在說話給自己生死不知的家眷聽。
“用不了多久,城中的西夏軍就會發現拓跋金雄身死,到時候,我擔心他們會發狂。”
王彥神情嚴肅,眼中閃過一抹歉疚,刺殺之前他想了很多,如果自己殺了拓拔金雄,西夏人會怎樣,他們會不會將怒火發洩到梁女身上,將她們全都屠殺掉?這並非沒有可能,西夏人先前也曾因為貴族被殺而做出屠城的慘事。
如果刺殺拓拔金雄要跟城中數十萬梁人的性命聯絡在一起,王彥當時確實有些遲疑,可很快王彥還是決定動手!此番西夏攻梁,已經有數十萬梁軍百姓死在他們的屠刀之下,截止現在他們都沒有受到什麼重創,有必要用拓拔金雄的人頭給西夏人一個教訓,聽說他是西夏大將軍的長子,也是拓跋氏的少族長,他死在這,對拓跋氏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說不定還會因此挑起戰爭!
後果越嚴重,拓拔金雄的人頭的分量便越重,對西夏的衝擊也就越大,王彥強迫自己下定決心,即便付出慘重的代價,也要殺了他,心裡唯一存著的僥倖就是希望西夏人不會打那些梁女的主意,畢竟那些梁女是他們重點掠奪的物資。
“將軍,拓拔金雄身死,西夏人說不定會挖地三尺搜刮兇手,末將希望將軍能夠帶隊隨末將退守一線天。”
王彥轉過頭,目含深意的盯了關平良久,沉默了盞茶的功夫才開口道。
“帶路吧。”
關平是關慶坤的親軍頭子,雖然年紀小,比自己還要小上三個月,但是身手卻是不俗,能力敵兩名西夏大將足以證明他的實力,眼下最穩妥的應該是趁著拓拔金雄的死訊還未爆發從葫蘆口回撤,可是關平卻希望可以退守一線天,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希望自己能夠去守護關家的家眷,而且此時他也不提城中的二十萬梁女了。
回想燒掉糧倉後的種種,原來,這才是關慶坤讓自己深入涼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