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真一時瑟瑟發抖,這才想起來這位小女孩是黑道千金。
野田壽更是臉色蒼白,斷指的刑罰對於他來說還不足以葬送人生,可若是麻生真這個普通女孩被如此對待,必然會崩潰。
“怎麼能這樣做,這不合理!”
他試圖據理力爭。
麻生真明明沒有這麼做,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待遇?甚至,就算她一不小心說錯了,也不應該收到這樣的懲罰吧,這樣下去以後還有誰敢舉報?
然而,面對這樣的掙扎,零隻是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我們是黑道,不需要講道理。”
黑道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真以為他們的投訴渠道必須公正公平公開?
他們只需要保證足夠的威懾力,就能維持自己的存在,無論是對手下的威懾,還是對普通人的威懾。
隨後,零又補充一句。
“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對真小姐進行糾纏,事情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而這一點,便是你已經給真小姐帶來的危險,只是你並不自知而已!”
殺人誅心。
野田壽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他一直堅稱自己不會給麻生真帶來危險,甚至會豁出性命保護她,可現實是,他已經給麻生真帶來了危險——蘇墨和零這兩個本家執法人就是最大的危險。
而這些危險,是他拼命也無法解決的。
別說他打不打得贏眼前的執法人組合,就算打贏了,也會迎來蛇岐八家的全面通緝。
如今,只要零手一抖,就能將麻生真徹底綁為砧板上的魚肉,而這一狀況正是他帶來的麻煩。
零剛才提出的假設此刻分毫不差的出現在了現實中。
面對這種壓力,野田壽緊咬牙關,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所以——
“我不是說過麼?真小姐並沒有說謊,是我主動要求提高了費率,是我違反了本家的規則,所有罪責都是我的,和真小姐沒有一點關係,我願意領受一切懲罰!”
他站起身來,嗓音略微嘶啞的咆哮道。
身為男人,必須要自己收拾好自己的爛攤子,這便是他的覺悟。
說完之後,他對麻生真深深地鞠了一下躬。
“對不起,真小姐!一切都是由我開始的,就讓一切也都從我這裡結束吧,是我過於貪心才造成這種局面,一切和你都沒有關係,我會作為男人堂堂正正的承擔起這一切!”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零的意思。
很多事情是拼命也改變不了的,所以就要趁著拼命還能改變的時候解決一切隱患。
如果他的存在本身,就會給麻生真帶來如此大的危險的話,那他自然也應該在收拾好自己闖出的禍端之後離開。
堂堂正正的道歉過後,他無比堅定地低頭看向眼前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