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櫻並不驚訝,熟練地模仿源稚生的口吻予以回覆。
回覆完之後,源稚生並沒有如他所說立即動身,而是在沉默了一分鐘後,突然開口道。
「覺得虛偽麼?」
他的話沒頭沒尾,矢吹櫻卻能立即理解。
「您是說保護繪梨衣安全的事?」
「是啊!」
源稚生點點頭。
「繪梨衣離家出走,最不用擔心的其實就是她的安全,她的言靈甚至在我之上,無論是誰想要傷害她都只能迎來死亡的結局,比其擔心她的安全不如擔心這個城市,繪梨衣能夠輕鬆拆掉一個區。」
這也是他們比較坐得住的原因,無論是猛鬼眾還是卡塞爾學院,沒人能夠真正誘拐這個人形兵器。
「我和政宗先生說要保護繪梨衣的安全,其實都是虛偽的假話。繪梨衣不能交朋友其實和她的病情沒有太大關係,只要按時回家,她的身體並不會有太大問題。」
「我們之所以殫精竭慮要阻止繪梨衣和朋友碰面,其實不是為了繪梨衣著想,單純只是因為家族的武器不能被外人掌控而已。」
源稚生將醜陋且赤裸的真相逐一點破。
「看起來我似乎是個合格的哥哥,繪梨衣也願意信賴我,但那只是因為她沒有別的可以信賴的人選
而已。」
「而造成這一局面的正是我們,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繪梨衣對外人產生信賴,繪梨衣其實是不被允許交朋友的。」
「正如同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一樣,斬斷她對外界的聯絡,從而保證她只能相信我一個人,讓她在必要的時候作為武器發揮自己的價值。」
長吐一口鬱氣,源稚生將一切骯髒的算計都擺在了檯面。
「所以我說我沒有當哥哥的資格,沒有哥哥會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傷害妹妹,但我必須要這麼做。」
他做出最後的總結。
「……」
聽完這些話,櫻一言不發。
「聽到這麼噁心的真相,沒有什麼感想麼,比如說我卑鄙無恥之類的。」
源稚生好奇的問向櫻。
「沒什麼。」
櫻搖搖頭,漆黑的眸子認真的看著他。
「我們是共犯啊!」
她也試圖斬斷過繪梨衣和蘇墨、零之間的聯絡,他們都是混蛋,混蛋直接沒有誰能指責誰。
源稚生或許覺得這些真相過於殘忍,所以平時並不說出口,可實際上櫻早就猜到了真相,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源稚生的秘密也從未對她設防,這些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
聽到櫻的回答,源稚生有些意外,又有些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