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煙回想不久前快嘴阿甘複述這番話時的神色,也笑了起來:“是啊,實在讓人難以信服。他還說,別的事情,都可以憑意氣用事,唯有殺人不能。人命是平等的,任何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條。所以每個人在殺人之前一定要想清楚,這人究竟該不該殺。若沒有充足的理由,就不能動手。”
“理由倒是好找。比如說:今日不殺你,我念頭不通達!不過,身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他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還真叫人意外呀!”
“是的,這話從浩辰罡嘴巴里說出來倒有幾分道理,可惜聽歌行烈講來,實在沒有任何說服力。別說你我了,就算是阿甘這樣的人也不相信。所以,昨天歌行烈的評分很不理想。只是大家不願得罪他太狠,沒敢給他太低的分罷了。”
秦言沉吟道:“歌行烈在說這番話之前,肯定會想到這樣的後果,他還是堅持要把這番話說出來,究竟是出於什麼考慮?”
“大概是相當於一個誓願吧。他或許意識到了從前的荒唐,想要改變形象,走另外一條不同的道路,所以故意這麼一說……”
秦言剛剛感悟大道,對“誓願”這樣的詞句相當敏感,聽了玉寒煙的解釋,心中砰然一動,不由思忖道:‘莫非歌行烈沒有選擇毀滅、殺戮、寂滅之類的大道,而改投了福德、氣運這些方向?不可能吧,與道合真,豈能違背本性!難道他以前表現出來的殘忍冷酷,都是在掩人耳目嗎?’
又聽玉寒煙繼續道:“反正有方逸遠和宋晴紗在,他拿到圖卷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他自己能不能勝已經無所謂了。明天只剩下最後一個浩辰罡,就算他嘴上說出花來,也不可能超過那一對師弟了。”
“方逸遠的分數很高,我知道。不過宋晴紗又是怎麼回事?”
“宋晴紗是在昨天登臺演講的。她許諾說,每一個給她‘甲上’評分的人,都能獲得二十兩銀子的報酬。結果呢,你能夠想到的。”
秦言吸了口氣:“她這還真是……無恥之尤啊!”
“名門正派的弟子們,很少能想到這種手段。就算想到了,也不好意思用出來。”玉寒煙的笑容裡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所以呢,浩辰罡輸定了。”
“這麼看來,他註定是要輸,明天就沒有登臺的必要的。”
“不過以他那種性格,就算知道要輸,也一定會上臺的。”玉寒煙說到這裡,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師弟,歌行烈就會拿到三古莊的圖卷,加上浩辰罡的兩張,他們已經能湊夠六張地圖。你,有什麼打算麼?”
“放心,我不會蠻幹。”秦言牽著她,從劍上走下來,落到屋簷上,輕聲道,“讓他們先走一步好了,你忘了,我是有神通的人!”
兩人回到客棧裡,意外地發現屋裡只剩下了白浪一個人。
“其他人呢?”秦言問。
白浪回答:“忻姑娘又喝多了,回房裡睡覺去了。陸姑娘她們聽說你倆御劍去天上玩,不太高興,說是要出去走走,晚上再回來。”
“她們五個人一起出去的?”秦言皺起眉頭,心想這兩日是關鍵時候,鎮上最為混亂,五個女子一起出行,若遇上了成剛,或者彈指摘星暗中使壞,那就糟糕透了!
可惡!這幫女人都不考慮大局的麼?
他沉聲道:“走,我們也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