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絢爛無比的弧光自他身前閃過,是他身旁的玉寒煙揮出了一劍。這一劍,迅若奔雷。
這一劍過後,飛過來的黑色鐵珠被從中剖開,一半射向半空,另一半跌落到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見玉寒煙的身影已從原地消失,下一瞬間又出現在麻仙子身前。望著麻仙子那張驚駭欲絕的醜陋面容,玉寒菸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手上長劍一揮,便見一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
玉寒煙抓起那顆腦袋後退幾步,不顧頸下汩汩湧出的血液弄髒了衣衫,將麻仙子的雙眼對準了她無頭的屍體,語氣輕柔地問道:“看看你自己臨死前的舞蹈,覺得怎麼樣,美嗎?”
在她內力催動之下,麻仙子的腦袋竟然還能維持意識,她驚恐地瞪大雙眼,便瞧見自己屍身的模樣。熱血從頸腔裡嘶嘶噴湧而出,無頭的身體撲倒在地上,兩條粗短的腿仍在奮力踢蹬,直把黑色的布鞋踢飛,裙子也摩破了,仍不肯休止,不停地抽搐顫抖。
“你瞧,你生前這麼醜,沒了腦袋是不是美麗許多?可要感激我哦……”玉寒煙的聲音如同惡鬼的囈語,在麻仙子腦袋裡迴盪,伴隨著她沉入深淵。
麻仙子被逼看著自己最後的醜態,張大了嘴直欲狂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一直到好幾分鐘後才在最深的恐懼中徹底死去。這時候,她那無頭的身體也沒了力氣,安靜地躺了下來。
玉寒煙將她的腦袋丟在她屍身上,一低頭瞧見自己左臂衣袖處的血跡,不禁皺了皺眉頭。她拔出長劍,將半邊衣袖劃破,撕下來丟掉,露出皎白如玉的手臂,然後徑直朝門口處走去。
見識到了麻仙子的悽慘下場,眾人看她的眼神已經帶著深深的畏懼,哪還敢有絲毫綺念。連嶽四海這般的漢子都靠邊站著,一時不敢言語。
玉寒煙走到秦言面前,唇角一彎,展露出如花笑靨:“怎麼樣,現在還害怕嗎?”
秦言搖搖頭:“多謝師姐開導,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嶽四海等人看著他倆走入客棧的背影,不禁都生出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這一對師姐弟發起怒來還真是可怕,就連自己這一方都瞧得心驚膽戰。如果九龍峰的弟子都是這般的話,那麼其威震天下的理由也就不難想象了。
深夜,秦言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強迫自己閉上眼,輕緩地呼吸吐納,然而腦中雜念紛至沓來,在黑暗中投射出凶神惡煞的形象,一個個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華軍,老三,麻東豪,悟桐,還有那些來不及報姓名就死在他劍下的惡漢,他們拖著血淋淋的軀體,從夜色幽深之處爬出來,口中發出幽厲的悲號,似乎就在他床下聚集。
可惡,你們這些罪有應得的渣滓,為什麼死了還攪得本少爺不得安生!
秦言只覺得渾身火熱,心中焦躁,猛一巴掌掀開棉被,睜眼望去,床前月色皎潔,窗外一輪明月,哪有什麼厲鬼的影子?
可笑,堂堂血狼僧座下首席大弟子,竟會因為多殺了幾個人就被嚇成這樣,還以為鬼祟入寐,去他孃的吧!
也罷,趁著月光明媚,乾脆出去走走,看看是不是真有什麼魑魅魍魎敢擋本少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