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摸了一遭,便想起來晚上穿的單薄,倒是把火摺子放到另一件外衣袖子中去了。
光憑著一股子星光,委實看不清字跡。時錦便想著折回正房去取火摺子,沒成想身後的門無風自動,竟是吱呀一聲,緩緩關上了。
一時間,整個屋子陷入黑暗當中。
時錦的心有些慌。伸手不見五指,周遭又都是紅木書架子,怎麼想都有些陰森可怖。
由是她摸索著往門邊走,手剛摸到門栓拉了拉,那門只輕輕晃了晃,並沒有像往常那般開啟……
黑漆漆一片。
一切平息後,孫姨娘趴在床邊,探手拿過腳踏上的痰盂,往裡吐了一口濃白。
侯爺齊墨㬐愛不釋手得撫著她纖細雪白的後背,饜足得嘆道,“還是萍兒最得我心,爺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你揣在心口,省得你這小浪蹄子勾搭別個去。”
孫姨娘媚眼一橫,眼中盡是風情萬種,瞬間又讓他覺得自己的身子都繃緊了。
正想抱著她再兵戈相向一番,就見孫姨娘抵住了他的下巴,“爺且不忙,奴家有事跟你說。”
齊墨㬐頓時便有些瞭然,怪道孫氏今兒個使盡渾身解數讓他得個暢快,原來是有事求他。
不過,眼下他心情正好,不由得攬了嬌人入懷,一下一下撫著她的兩團,“說罷,可是又看上了什麼時新首飾?”
孫姨娘瞪他一眼,又軟了聲兒膩在他懷中,“今兒個,聽下人說三小姐負氣去了她舅舅那邊……”
齊墨㬐不妨她說這個,臉上的表情淡了淡,“所以呢?”
孫姨娘低著頭,沒瞧見侯爺的臉色,徑直往下道,“說起來,三姑娘怕是瞧不上爺給她尋的親事吧?”
齊墨㬐氣得哼了一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丫頭是嬌慣慣了!改日我尋她訓斥訓斥……”
他正欲往下說,孫姨娘就掩了他的口,“三姑娘是爺的心肝,爺又何必惹得父女離心!奴家提這起子事,是想尋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給爺,好教爺省心。”
聽得孫姨娘這般說,齊墨㬐倒是有些好奇,“怎的個說法?”
瞧著自己的話勾起了侯爺的興趣,孫姨娘心下存了三分歡喜,只面上不顯道,“說起來,婉然跟三姑娘也就差了三個月,夫人那邊只想著給三姑娘張羅婚事,倒是把婉然放在一邊。爺您知道,婉然心思重,為這事兒很是哭了一場。奴家想著,既然三姑娘不願意跟康家的親事,倒是讓婉然試試,如何?”
聽得孫姨娘打著這個算盤,齊墨㬐心中的火氣被勾起了幾分。饒是他不通庶務,亦知康文秀乃是青年才俊,又是嫡子,怎能與一個庶女結親?
“此時休提!康廣文是我密友,我又怎能拿個庶女充數!”他也顧不得小意溫柔的孫氏,直接罩了內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