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回了自己臨時住著的院子,她面上的燥熱才又散了些。
拍了拍自己的雙頰,勉力壓下心底的燥意,時錦的目色又認真了幾分。
二爺多日未歸,竟是被遣去了杜爾勒。
糧草軍械一旦運入羌戎,便等同於資敵。若是二爺暗中攔阻此事,會不會遇到危險?
這般想著,她內心頓時煎熬起來。
想著二爺將侍墨留在自己身邊,他只留了個子川隨行,那心底的不安更是一圈圈擴散開來。
待得在原地又盤桓幾圈,時錦終是揚了聲兒喚雙喜,“雙喜,去把侍墨喊過來。”
雙喜聽得時錦囑她,趕忙放下手中的繡活兒,跑去前院尋侍墨。
待得將侍墨領來,時錦面上的表情又冷肅了幾分。
許是與二爺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便是連時錦面上都不自覺得帶了些威嚴。
尤其是不笑的時候,她的面容冷冷的,仿若心底蘊著不少心事。
侍墨原本趁著天寒,與柯府的下人一道兒飲酒禦寒,沒成想時錦忙慌慌喚他,心下不由得也有些打鼓。
待得將雙喜遣出去,確認沒人在場,時錦這才壓低了聲兒與侍墨交代,“今兒個我與柯素素說話,聽說往歲這個時候,駱城都遣人往杜爾勒運送軍械糧草。二爺許久未歸,怕是被遣去了。”
侍墨神色一肅,面上也顯出些認真來,“這些話可當真?”
“應是當真。”時錦眉頭又跟著蹙了蹙,“爺身邊只隨著一個子川,我心中委實不安得緊。你自來與爺親厚,不若前去探探虛實。若二爺真陷入困厄,也好過一個人孤軍奮戰。”
侍墨頗有些意動,可想及二爺臨行前的囑託,又有些猶疑。
時錦見他表情略略鬆動了幾分,又言語推了他一把,“你只管去尋二爺,我安心在柯府待著,想必不會出什麼意外。”
她這話兒委實說在了侍墨心坎上。他終是點了點頭,囑時錦千萬小心,這才帶著十二分凝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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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漸急,隱去所有行蹤。
越往北行,齊墨璟心中便越是存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