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去凌堯處的人帶回了密信。
五皇子看完密信,將那信於火上點了。
火苗吞噬著微微泛黃的紙張,只一瞬,便成了一團瞧不出模樣的灰燼。
“你是說,二皇子並未去北疆?”二皇子沉吟一下,淡瞧了一眼跪伏於地的暗衛。
“是,屬下與凌將軍見了面,又在北疆盤桓了月餘,始終未見六皇子有異動,便是連二皇子也未曾見著。”那暗衛俯首說道。
“這倒有些意思了。”五皇子蕭笉唇角逸出些笑來,“本王倒是小瞧二哥了。”
他能在北疆安置個口袋任由二皇子鑽,二皇子自然也能察覺危險,反其道而行之。
只不過,二皇子此時,倒好似個人人喊打的老鼠,便是想掀起風浪來,亦是千難萬難。
倒是聽說,聞人無忌得車架已然快要入京?
看來,這顥京城又可以熱鬧上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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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錦離了那處廢棄宅院,整個人都有些心有餘悸。
她悄悄兒與岳氏打了招呼,藉口身體不適提前離開,免得又撞見那個紅衣少年,無端端惹出事端來。
好在聽聞雪姨娘辦的初冬宴也算圓滿,只那席面上的菜都被倒進泔水桶,一道兒丟了出去。
此事委實荒唐,時錦將宴席上的事兒當做笑話兒一道兒講給二爺聽。待得眉飛色舞得說完,她又帶了些嘆息,“去歲澇災,青堰百姓半點吃食也無,餓死之人泰半。小小邊陲駱城,高門大戶卻又張揚奢靡,便是丟掉的那些不起眼的食材,都夠救人於水火了。”
二爺見她情緒略略滴落,不由攬了她輕哄道,“榮華富貴各有天數。錦兒難道沒聽過樂極生悲四個字?天欲與人而人不敬,早晚老天會收回恩賜的。”
時錦眉毛揚了揚,那手貼在他腰腹間,很是愛不釋手,“沒成想,錦衣玉食的侯府二爺也能有如此感慨。只不知,二爺是不是老天與錦兒的恩賞?”
齊墨璟被她的掌撩起火來,一把按住了作亂的手,“自然是。所以錦兒可要好好兒珍惜才是~”
兩人笑鬧成一團,時錦被他折騰得面色染紅,這才求饒似的道,“不鬧了不鬧了!我還有話兒與爺說呢。”
二爺眸色幽暗,“何話?”
時錦又將自那牆後聽得的話一一說與齊墨璟聽。末了,她有些憤憤,“爺怎的還讓我捐上一千兩?這錢餵給他們,屬實心中不甘。”
二爺卻聽著她的話目色冷凝。他的指繞著她的髮梢,遲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