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她心情平復些,才想及自己仍自在樹上掛著。
這棵槐樹樹幹極密,時錦攀著樹枝,倒是不必擔心掉落下去。只她想要爬下樹去,卻也不敢,一時心惴惴、聲兒悽悽,只掛在樹上氣若游絲般喊,“有人嗎?可有人路過?”
然周遭俱寂,很是蕭瑟。
時錦便只得在那樹上等,等花楹等人回來尋她。
然則她只等得腹中飢渴,仍未瞧見半個人影。
待得委實不耐,只解了腰間束帶權做往下攀的梯子時,一道兒輕笑入了她的耳。
時錦動作一頓,往下瞧了眼,只見另一戴著面具的男子正自站在樹下。
她慌得又往上爬了爬,免得再被欺了去,豈料那人只輕嘆了聲兒,“你跑什麼!”
“我不跑,還等著被你抓不成!”時錦抱回樹幹,只不肯往下攀。
“適才我家主子言說,樹上掛了只倒黴貓下不來,特特讓我將你帶下來。怎的?你這是還想掛上一掛?”那人又道。
時錦怔了一瞬,想起適才的人都喊那紅衣男子司都,莫非那個司都便是這人的主子?
然而,不及她細想,那人卻往樹上甩了根麻繩兒,三兩下便攀了上來。
“這樹生得高,等下你將這繩兒綁在腰間,我將你遞下去罷。”言罷,他將麻繩兒一頭遞給時錦。
時錦左思右想,都瞧不出自己有何值得這人費心思的,當下便依言綁了那繩兒,由著他把自己往下遞。
待得遞至一半兒,時錦蕩在空中,正正瞧見時年和涼舟、花楹正在往這邊跑。
她不由得朝那畔揮揮手,各自喊了他們一聲兒。
豈料這一聲兒喊,樹上那人卻停了動作,徑自推了推臉上的面具,“糟糕!”
他手上動作又快了幾分,快至地面時,時錦只覺那繩子一鬆,自己直接一跤跌在地面上。
便是這時,時年早跑至時錦跟前。
眼見著自家阿姊腰間繫著好長一根麻繩兒,他不由得頓住腳步,“阿姊這是在做什麼?”
時錦偷偷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又往樹上瞧了一眼,“先會兒來尋你們,發現這邊有黑衣人,便躲上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