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知這位脾性冷淡,卻不知她這般恣意。不由得產生了些好奇,“你這般愛得罪人的性子,二公子容得了你?”
“我長得好看,便是出格些,旁人看見我這張臉,便也消氣了。”青梔直白道。
時錦一噎,又瞧青梔一眼,果然雪膚花貌,確然是個美人胚子。
“你……”她略一猶豫,又將話兒收回腹中。
青梔卻瞥她一眼,“有話便問,憋著作甚?我最煩吞吞吐吐的,跟青荇一般模樣。”
時錦飛快瞥她一眼,“你是二公子的通房?”
不怪她這般問,實是俊俏公子身邊依著這麼位姿容出眾的丫鬟,委實惹人遐思。
“不算,頂多算個暖榻丫鬟,”青梔停了腳步,定定瞧著時錦,“主子總要曉人事的。”
她說這話時,沒有過多的情緒,時錦卻胸口跟著滯了一下。
她想起老夫人的話兒,言語間自己便如青梔一般罷。
不過引著主子曉了人事,便也算完成了任務。可緣何,心中隱隱帶著些刺痛?
青梔面上表情散淡,只輕掃她一眼,“別對主子用情,二爺也好、二公子也好,不值當。”
她自認為盡到了提點的職責,又步履從容得往前走。
原說她跟時錦沒甚交集,只這次二公子自南邊回來,瞧著有些失魂落魄的。
青梔不在意,只在他喝醉時聽他將自己認成了時錦。這個名字聽得多了,心中便也產生了點子幾不可見的好奇。
如今見了,也言盡於此。
二人行至岔路,青梔又問她一聲兒,“可要去我那邊?”
時錦搖了搖頭,婉拒她的好意,“有些困頓,想要回去睡了。”
兩人就此作別,青梔毫不猶豫得提腳往右走。時錦略站了站,自往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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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梔將手中的飛魚燈籠掛在門邊,理了理裙褶,正要進屋,便聽得身後一道聲兒,“她沒來?”
她手中動作未停,只稀鬆平常得答他,“她說困了,便回去睡了。”
齊二公子捏了捏拳頭,轉身往裡走。
青梔這才站直了身子,隨了他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