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
春宵帳暖,紅鸞星動。
姜矜卻在最歡喜時,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聽著那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喃,她目色中的柔光一點點收起,唯餘滿目清寂。
“賀懷遠,是你逼我的。”她唇角高揚,湊與他耳邊輕聲呢喃,便好似情人間纏綿的低語,又浸著寒冬臘月的冰寒。
男人身上的溫度很高,她卻依然覺著冷。雙手攀附著他的肩,將姿勢調整成最惹人遐想的模樣,她幾乎是心滿意足般闔上了眼。
至於明天?
明天又是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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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王府裡出動了不少府衛,說是王府丟了重要的東西,怕是想要藉由此名頭尋找完明月。”侍墨蹙著眉低聲兒與齊墨璟道。
他那日安置好完明月,便轉頭去尋二爺。
好在去的及時,在冰河面上尋回早已凍僵的二爺。
奈何這人是尋回來了,這幾日的二爺卻像是丟了魂,雖照常吃藥、用飯,那原本冠絕顥京的好樣貌卻日復一日得灰敗下去。
他的唇蒼白得厲害,眼眨也不眨得喝下一碗苦藥汁子,又要起身往冰河尋去。
侍墨見他起身,趕忙將他按住坐下,面上帶了些苦笑,“爺又是何必?!夫人她……”
他想說,時錦已經凶多吉少,可見著齊墨璟沒有神采的眼,突得又說不下去了。
他又嘆口氣,“駱城私下裡的緹騎,奴才都偷偷聯絡過,他們會想辦法再尋找夫人。若是有什麼訊息,定然第一時間回覆。”
雖是這般說,侍墨卻不敢抱有希望。那般冰寒的天,便是二爺這般習武的人都有些頂不住,更何況一個弱女子?
只這話兒不能說,他只盼著尋不著時錦的蹤影,這般想著,心中到底還存著一分念想。
“扶我起來,我要去瞧瞧完明月。”齊墨璟沉默一瞬,嘶啞的嗓音響起。
侍墨見他終於自時錦的事上繞過去,心下不由得歡喜了些,趕忙應著安排馬車。
緹騎司在駱城西北處設定有一處莊園,算作暗樁。
莊子裡有些佃農租戶,常年受僱於此,做些不打緊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