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頭上多出的幾點殷紅,唐笑不爽地悶哼一聲,心知背上的刺痛找到緣由了。他再次猛烈抖動幾下被褥,便將它們疊好塞進揹包,招呼著士兵們起床。睡在一旁的金慧甲在唐笑抖被子時就被吵醒,他手裡拿著藥膏等在旁邊,見唐笑收拾好被子便湊上來,一臉狗腿地道:“連長,我給你抹點藥膏。”
唐笑看著這殷勤的朝鮮獵戶,露出一個笑容,“那便麻煩你了。”
排長們醒來以後便組織戰士們洗漱,自己取出每個排一個的鐵桶去燒水。這條小溪的水很清澈,唐笑他們昨晚檢查過,便沒有在晚上挖出過濾坑。晚上睡前放入淨水片後,早上起來就可以直接加熱。
士兵們已經清出一小片平地,等生起火後,戰士們將鐵通吊在火堆上方的木頭上,留了幾人盯著火堆。
熱水燒好後,士兵們將裝在罐頭裡的豬油用勺子舀出放進去,再倒入幾袋子揹著的雜糧面,找了一根樹枝快速攪拌幾下,便將一大鍋由紅薯、玉米、老南瓜等麵粉製成,透出一股豬油香氣的糊糊分給眾人。
等到太陽完全升起後,連隊終於收拾完畢,所有戰士的水壺都灌滿了剛燒好的開水。為了避免在生態條件非常豐富、土壤中充斥著各色人眼看不到的小生物的森林裡感染疾病,直接飲用野外的水——無論這種水看起來是清澈還是渾濁——都是被嚴格禁止的。
“走吧,今天午飯前走到老龍頭。”唐笑收好地圖,轉身對著部下喊道。隨即,他將揹包固定在身上,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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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金北面面向著建奴的大後方。在這個方向,我軍並沒有構築多少防禦工事。一是因為人力物力不夠,二就是單純地輕視向南支援的建奴兵力了。
27日早些時候,從欒古關(注1)和復州出發的建奴軍隊已經抵達新金城外二十里。為了避免影響我軍封鎖南方,也為了向蒞臨前線慰問部隊的秦總督獻禮,第二團團長趙衛光決定主動出擊,將來敵殲滅在總督眼皮底下。總督本人對此倒不置可否,只是提議讓長生島團一團出戰,他對這支值得齊武親自下令拯救的部隊感到好奇。
大約8時許,前出二十里列陣的兩個團步兵便和建奴相距一里站著。對面的是後金正黃旗部隊,屬於皇太極的嫡系,或許這是他們急匆匆地趕來支援的原因。
根據事後掃蕩戰場,敵軍主帥為皇太極的親信伊爾登。有趣的是,伊爾登姓鈕鈷祿,和陳泰同樣是額亦都的子孫。這戶人家算得上後金的忠烈世家了,連著兩代人都有人栽在我大宋手裡。能和他們並列的,只有被我狙殺的鰲拜,以及小鰲的老爹衛齊了。
不過這位將門子弟並沒有發揮出什麼超人的水平。
為了在總督閣下面前好好表現,趙衛光借調來了臺灣重炮營,75小姐第一次在方陣較量中展現威力。
嗯,專程前來拍照的陸道培有吐了一次。我請軍醫專門給他檢查了一遍,醫生要求他最近不要再上戰場了,再這樣吐下去,就算身子扛得住,精神也會留下後遺症的。
看來我得跟《臺灣日報》那邊聯絡一下,建議他們在派戰地記者之前,先安排記者同志接受一下心理建設。
注1:欒古關,原名“樂古關”,後訛為“欒古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