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自在猜不透。
一旁的武三思同樣一臉鐵青,他同樣在思索著一切因由,但思來想去,他覺得最大的可能,還是如同嚴自在所想,南玄機在從中搗鬼。
他陰沉著臉,抬頭看向輪椅上的南玄機,剛想要開口質問,卻不曾想,南玄機已經調轉輪椅,對著身旁的屠雁行說道:“雁行,我累了,送我回去休息吧!”
屠雁行愣了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老爺,這裡……”
南玄機擺擺手,打斷他說道:“交給蘇兒吧!”
“好的,老爺!”
屠雁行沒有多問,直接推起南玄機,向山下走去。
他向來都是如此,只要是南玄機決定的事,哪怕是心中多有疑問,他也從來不會追及緣由。
在他看來,老爺這麼做,定然有著他自己的道理。
隨行的還有慕寒煙與南紅樓娘倆。
她們是被南玄機招手喚走的,慕寒煙還好一點,南紅樓則是一步三回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新起的墳墓,滿臉依依不捨。
如果不是被母親拉著小手,她恐怕都邁不動步子。
慕寒煙臉上的淚痕尚未風乾,神情憔悴的令人心疼,但卻不再流淚,她眼中的淚水早已流乾。
“這……”
嚴自在同樣注意到了南玄機的動向,連忙張口叫道:“城主大人……”
可是話未出口,又被他硬生生嚥了下去,因為南玄機遠去的身影,壓根沒有絲毫停頓。
而且,他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裡的事已經全數交給了南若蘇。
至此,嚴自在與武三思兩人,完全有理由相信,之前南若蘇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授意於南玄機。
而對於南玄機一行人的離去,雖然在場眾人多數一臉疑惑,但卻沒有人去追根究底。
換位思考,如果他們當中有一人是南玄機的話,恐怕內心深處的痛處,早已填滿了胸膛。
痛失愛子,何處話淒涼?
即便如此,南玄機能夠一直堅持到現在,足以可見他內心的倔強,如果換了其他任何人,誰可以做到?
看著南玄機離開時,佝僂到差點爬到輪椅上的背影,所有人內心深處都積攢了陣陣無處發洩的悲哀與沉痛。
一代“妖槍軍神”,為蘇辭王朝鞠躬盡瘁,有生之年從戎數十載,從來沒有在敵人面前低過頭,如今卻不得不被悲傷壓彎了脊樑。
可憐、可悲又可嘆!
這一刻,許多人心中對他又多了一份憐憫,多了一份牽掛。
目送父母一行人離開之後,南若蘇這才轉頭看向嚴自在與武三思。
在兩人忐忑的目光中,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弧度,道:“抱歉,晚輩一時心急,居然沒有想到嚴大人本就不近女色一事。”
“雖然嚴大人身體抱恙,無法近女色,但是武大人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感受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嚴自在與武三思同時深鎖眉頭,他們不清楚南若蘇腦子裡到底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