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檀梣有些震怒,直接把茶盞給摔到探子的臉上,熱茶將那人的臉燙得通紅,可是也只能隱忍地不能作聲。
明明就是一個好訊息啊,為什麼贊普要發那麼大火。
敵方副將被贊普一掌擊斃難道還有隱情?
檀梣看著探子表情痛苦,於是有些不忍地揮手,意示他退下,道:“罷了,你別杵在這裡,下去上藥吧,十日之後派上幾人去大漢提親。①”
“贊普!萬萬不可啊!這是陪上了您的終身大事!”
檀梣輕笑,其實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誤手傷了他,不但還不怪罪,還這麼忠心向著自己,可是世事已成定局,即使忠心也是徒勞。
檀梣嘆息道:“難不成你還有更好的辦法?他們都打到巴圖來了。這次他們是沒有完備,下次呢?哪有那麼幸運,相比於鄔蘭的存亡,我還能算上什麼,陪上我都可。”
那個探子有些感嘆。看著眼前負手而立,背影夕陽的檀梣,深深地跪拜下去,不肯抬頭,虔誠地表示他對這個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頭領的尊敬。
“贊普,小的一定萬死不辭,親自出使大漢,將此事辦妥。”
“這樣自然是最好,我信得過你。可是我不能保證斛律三椽的態度,此次前去必然是生死未卜。”
“為贊普效力已是三生有幸,能為鄔蘭做點什麼自然是死而無憾,還請贊普不要掛心了。”
“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把你親人安頓好,不然你留有後患。可是你應該明白,所有我給他們物質上的東西,還不及你的一個笑靨,所以為了他們,平安回來。”檀梣最後說道。
待探子離開,他有些頹廢地坐在椅上,用力地按著額頭兩側。
她怎麼就死了?
還是被自己一掌給活活打死的。
可是細想又不對,那掌的力度對於不習武之人來說確實足以之命,但是她看得出來內力深厚,哪有那麼容易喪命?
算了,反正不過一個過客。
現在還是頭疼怎麼解釋貿然收兵的問題吧。
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那時候要收兵救她一命呢?
其實也就見過兩面而已,可是就是沉溺於那雙眸子。
他還猶記她擦身而過時心臟怦然而跳的激動感,好像心中的空缺都是為了等她,而後被她填滿。
知道她離世時,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速剝離了心瓣,帶這劇烈的抽痛。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