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死後,她就被遺忘在深宅之中。
每日抬頭就是那四方天。
那個做父親的,最起碼會每日送兩餐飯來,也不至於餓死。
直到有一次她閒得無聊,出院逛逛。
不知走到何處,身邊樹木葳蕤,雜草叢生,還有一棟廢棄的樓閣。
腳邊突然好像被一個石子砸到,她俯身準備仔細看清時,居然看見雜草掩蓋住了牆角上的一個鐵欄視窗。
有一雙銳利眸子正在看著自己。
他就是高涉白。
南橘每日都會來陪他說話。
他說:“你別看我現在挺狼狽的,但這是高家的用人方式,如果你想出人頭地,這些苦是必須要受的。”說完還笑笑,安慰南橘。
南橘本以為自己很悲涼了,但是看著高涉白臉上每天都有血痕出現而後淡化,心裡挺不是滋味。
他們就這樣透過那扇小小的鐵視窗陪伴對方一年有餘。
在別的女子學習女紅的時候,南橘卻偷偷學著易容之術和輕功。沒有老師的教導,走了很多岔路,但是想到高涉白出來之後,自己能幫上他的忙,還是堅持每天都聞雞起武。
之後他臉上也漸漸地不再出現傷痕。
他說:“那些人都不足以傷害他了。”
他還說:“等我把這些人都打敗,我就可以出來了。以後建立豐功偉業,再也不需要你給我帶饅頭,我天天都可以為你買好吃的,一天一種,不重樣好不好。”
南橘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居然哭得泣不成聲。
連母親死在自己面前都沒有哭出來,可是看著他堅韌的表情,和那個幼稚的承諾,她內心最柔軟之地就被觸動了吧。
那個時候,高涉白不知道為什麼南橘突然就哭了,可是伸出手又夠不到。
他對自己說:“你連為她擦淚的能力都沒有,以後不能再讓她為自己流淚了。”
可惜,那些話都如同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