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梣揮手令眾人退下,他轉身離開之時,又回頭看了眼南橘,眼神深邃,不知做何意。
南橘即刻記住了他那雙褐眸,帶著眾人不一樣情感,複雜到不可琢磨。
自己和他父親交往甚密,卻從未見過他,也許別有故事。
檀梣之後回想,那個女子略有不同,面對一群陌生執劍男人闖進屋內也不驚恐,只是淡然地站在那兒,只有自己做出那番舉動才表現出驚異。
他有些頭痛地扶額,那副畫面始終揮之不去。
有些粗魯了。
蘇亦丞半夜回到客棧時,看著房中燭光明滅,似夢似幻。
推門而進,便見南橘撐著下巴,挑著燭花,閒暇地不似平常的她。
蘇亦丞坐在她的身邊,斟了杯茶替給她,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了嗎?”
“沒事,你有什麼好擔心我的,我倒是比較擔心你剛剛出去找女人。”
“怎麼?你吃醋啊!”蘇亦丞調笑道。
南橘摸了摸下巴,說道:“這次如果有幸回京,我一定找個人好好管著你。”
“別啊,姑奶奶,我還想瀟灑幾年。”蘇亦丞小聲嘟囔。
南橘笑笑:“你是忘不了談梓溪吧。”
蘇亦丞聳肩道:“真不是,男人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停下腳步的,你也要永遠記住,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我。”
“你別反駁了,你來比武徵將是為了放下她吧。即使你說得很對,我作為一個政治棋子,哪有什麼可以左右命運。”
南橘淺笑著,卻透著更深的悲涼。“總有一天,我會為了一個男人放下手中兵戈,為他洗盡風塵,甚至閒在屋中照顧幼老,還有……”
蘇亦丞臉色沉重地打斷她的話:“別說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更加對不起她。”
“可是已經晚了。”南橘有些殘忍吐出一句。
“我知道,所以不想再去傷害另外一人。我不夠成熟,希望戰爭能讓我有所擔當。”
南橘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會的。”
“南橘你又是為了什麼而來。”蘇亦丞話題一轉。
南橘有些猶豫:“為了完成多年之前的一個願望。”
“什麼?”
“能和他站在同一塊土地上作著同樣的事。最起碼證明我曾抗爭過,與我的命運。”她低頭掩去失落。
“高涉白。”蘇亦丞不動聲色飲茶,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
“不愧是情聖。”
“這倒不是,而是太明顯。”蘇亦丞一杯苦茶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