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橘不是一個喜歡瞎想的人,於是她直接走到了那個人身前,才發現自己比此人矮上許多。
此人收了自己的鐵扇,笑道:“在下蘇亦丞,後天還請多多指教。”
木南橘看著滿臉笑意的蘇亦丞,此人給她一種紈絝子弟的感覺。她這個人一向看眼緣,木南橘知道這個男人不適合深交,便不想和他多說。
她抬眸說道:“原來我後天的對手是你啊,還請公子不要手下留情,我的劍可不長眼睛。”木南橘拱手告辭,然後轉身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蘇亦丞挑了挑眉,看著木南橘離開。他滿含深意地笑了笑,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大概是個女兒身。
真是有意思,不知道這個女子冒著會被發現的危險來參加比武幹什麼,不會真的想要去參軍吧。如果是真的,那就有些痴人說夢了,畢竟後天她的對手可是他。
回到家的木南橘,早就把這個蘇亦丞忘得一乾二淨。今天她體力消耗太多,實在是有點累了。她剛剛躺在床上想要休息一下。
木南橘合上了有些沉重的眼皮,漸漸地進入了夢境。
夢裡的情景好似多年之前,卻又好似在昨天。在夢裡,她爬上一座山頭,初春的淺草觸及腳踝的感覺都是那麼真實。她抬頭看著天上的幾點疏星和一鸞殘月,涼涼月色灑滿了整個荒原。在這裡的斷崖能看到滿城的風景和萬家燈火。
這裡名叫北惘坡,是木南橘和高涉白的秘密之地。
有人在身後叫她,木南橘緩緩轉過身去看到高涉白在朝她招手。木南橘快步跑到了高涉白的身邊,笑著喊了一句:“涉白哥哥。”
高涉白故作生氣,說道:“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叫我九叔。”
木南橘耍無賴地晃了晃高涉白的衣袖:“不嘛,涉白哥哥明明就比我大那麼一點,九叔多顯老呀。”
“好好好,真是拿你沒辦法。雲箋,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懂事一點?”
高涉白寵溺地看著她,雖然他話是這麼說,但是多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這樣他們就不用去面對殘酷的現實。
木南橘嬉笑了下,說道:“這樣多好,涉白哥哥就可以陪我玩了。”
高涉白嘴角滑過一絲苦笑,他側頭低聲說道:“雲箋,謝謝你陪了我那麼多年。如果可以,我希望這輩子都能陪著你。”
木南橘笑得很是開心,因為她的九叔從來不會說謊,畢竟這個人她認識十五載,牽掛十五載,愛了十五載。
甲子年春。
南橘還是個六歲孩童。
但是從那時起,她就已經經歷了很多,早已沒有了本有的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