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木南橘的身子骨也徹底好透了。她吵著鬧著要出去走走,可是奈何越北淮不同意。
木南橘再次跟越北淮爭取:“越兄,我真的好了,我這皮糙肉厚的,就這幾鞭子,現在留在身上的就只剩疤了。你就行行好,讓我出去轉轉。”
木南橘口上是這麼說,其實是急於脫身,早日回京見自己九叔。
越北淮自是不肯同意,說道:“我斛律七含覺得你的身體還沒好透啊。”
“不不不,七皇子,我真的好透了,你看我給你打一套拳。”木南橘說完就真的在空中一頓比劃,生龍活虎的樣子不像是受傷之人。
越北淮被木南橘逗笑了,問道:“你不是想出去玩,是想擺脫我們吧?”
木南橘被越北淮揭穿了心思,表情瞬間就凝固在臉上。
越北淮是什麼人,自然是看得明白,他站起身說道:“既然南橘姑娘還有事,那我就先回京了,小九在外面該等急了。今後,我們有緣再見。”
他說完轉身要走,但是又突然想起來有些事要交代,便背身側頭道:“未來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憑著藍田玉璣來宮中找我。”
木南橘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說不明道不清的鬱結,她點點頭道謝:“七皇子宅心仁厚,南橘我感激不盡。若未來有機會,我定當赴湯蹈火為還上這個人情。”
越北淮低聲說了一句:“會有機會的”。他聲音很小,不知道是說給木南橘聽,還是給自己聽。
最終木南橘都沒來得及跟越小九打上一個招呼,他們就已經起身回京了。木南橘看著一行人在清晨薄霧中漸漸隱去,有些感慨。越北淮和越小九的生活終於要回到正軌,此後,她與他們的身份就有了雲泥之別。
她還清清楚楚記得觀蓮節那日見到的越北淮,雖然風度翩翩其實道貌神離。當時還在奇怪怎麼會有性格這麼彆扭的人,原來是宮中的人,應當是謹言慎行習慣了。
木南橘也沒在桑海城裡多做停留,她走之前最後一件事就是扮成凌下蹠去見了喻尉庭。
那日夫諸派大火,而喻尉庭想借此事件金盆洗手,隱退江湖。縱然木南橘怎麼勸阻,他都心意已決,派中事務便交給四大首領裡最為年長的大哥鬼迷璃接手。
木南橘嘆息,只不過也好。真希望自己也能有這種運氣,能在這血腥風雨中全身而退,片葉不沾身。
一月半的時間,她終於回到京城。儘管舟車勞頓,她沒有去休息片刻,就踏進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