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負手而立,火光倒映在他的臉上,墨髮懶懶散散的用木簪固定,又有一種別樣的美,連女子都自慚形穢。
說完便發覺有些不對,絕美的臉上有些泛紅,可見蕭笙歌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便放下心。
“你看我這副模樣,站著都嫌累,跳池豈不是找死。”蕭笙歌自嘲道,眸底卻閃過一絲戲謔。
芙月皇宮的池子都是連通的,只要會水就能逃出冷宮,運氣好的話就能出了皇宮,這件事極少人知曉,這男子若不是有預謀根本不可能知曉。
男子審視了一眼她,方才抓住她的手腕便發覺這身體雖有武功但還是弱的很,遇風就倒的模樣。
“再者,我也沒打算現在走。”蕭笙歌將眸光移向男子,“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男子見蕭笙歌似乎並不想繼續方才的話題,也知趣沒問,態度也愈加散漫,“沒名字,你隨意叫。”
見她不說實話,蕭笙歌也只是一笑置之,這冷宮偏僻又鮮少有人經過,走水一事也不知何時才有人發現,等宮人來救火,這些女子怕是要燒的半死不活。
又看了一眼偌大的池子,出聲道:“想辦法讓她們跳進水池裡。”
男子無聲嘆息,“你這又是何必,冷宮之中的女子大都是自暴自棄,毫無求生欲,每日想著如何了結此生。”
“那現在如何解釋?”蕭笙歌指了指對著從外反鎖的門拳打腳踢歇斯底里的眾女子。
男子一噎,竟一時找不到話回答。
火把還在不斷丟進來,冷宮之中常年失修,雜草遍地,不知名的藤蔓纏繞密密在牆壁,一點就著。
“你還真像她。”男子喃喃自語,平常女子看到他男扮女裝,應是滿臉震驚不可置信而後認為他神智不清醒,避而遠之,唯獨她和麵前這女子不同,出奇的冷靜,還偏偏喜歡多管閒事。
因為那些女子大喊大叫,蕭笙歌沒聽清楚正想詢問,就見他走過去,一手一個人毫不留情的丟到池裡,一時水花四濺,嘴角不由得一抽。
還真是直接,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辦法雖有些暴力,但還是極為有效。
蕭笙歌又一次躲開火把,火勢已經將冷宮四壁上的藤蔓盡數點燃,如同身置火爐,蕭笙歌便把祥雲綢緞披風解下丟火裡燒了。
“這冷寒宮怕是留不住了,冷寒宮不受人注視,多一人少一人也無人知曉,你不趁此機會出宮?”蕭笙歌抬眸看向男子。
男子眸底情緒複雜交錯,令人捉摸不透,“不出宮。”
蕭笙歌有些疑惑,卻是點到為止沒有多問,男子反道:“你再不出去,怕是走不了了。”
蕭笙歌伸手掃了掃面前充滿燒焦味的空氣,“再等等。”
說罷,蕭笙歌走到不知是暈過去還是死了的女子身邊,探了探鼻息便收了手,輕嘆氣,這回死的徹底面目全非。
女子臉部至鎖骨都血肉模糊焦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原本模樣,手因為想要撲火而跟著被燒的深可見骨,身上也或多或少被燒傷,衣物被燒的破敗不堪。
材質倒是不錯還是白色的就是有些陳舊,只是被火燒的破爛,倒也看不出本來樣子,這應該是當年進宮之時宮中為其量身定做的。
蕭笙歌清理了女子髮間的枯枝敗葉後拔下頭上的髮簪,在火裡燒了一陣又插進那屍體髮間,從袖中拿出一塊血玉系在她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