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宮規來說,宮女閒言碎語需得仗責二十後驅逐出宮,此生不得再入皇宮。
這二十仗過去,她們不過小小宮女,怎可能有銀子買藥材服用?出宮之後,只能看著傷口潰爛流膿,無力等死。
蕭笙歌徑直走進正殿,便見各司女官已經等候在此,扯了扯唇角,這些女官訊息還真是靈通,她不過才進宮幾刻鐘就聚的這般齊。
蕭笙歌看到一個極為眼熟的聲音,禮貌性相視一笑,管事嬤嬤這才道:“典侍回宮自當前來請安。”
蕭笙歌眉頭一挑還是始終面不改色,典侍這個位置,不能說是最好,但也不能說無人惦記,這些女官不知多少是惦記著她出了岔子倒臺,也好趁機而上。
蕭笙歌面帶柔笑,不鹹不淡的出聲致謝。
許是因為雲宸,這些女官也不敢多言,足有半個時辰終是打發走她們以後,蕭笙歌這才疲憊的跌坐在椅子上,臉色也是蒼白了幾分。
雖有稀世珍品養著,但這副身體失去的血哪是幾日便能回來的?至今也最多能走幾步路,方才站著不動半個時辰也是用內力撐著才不至於跌坐在地。
不等她恢復些氣力,一太監便來傳話讓她到御書房一趟。
蕭笙歌揉了揉太陽穴,跟著那太監走,頭昏腦漲之下竟未發覺這條路有所不同。待她反應過來也只眉頭一皺不動聲色,這一世她並未去過御書房理當演全套了才是。
似笑非笑的看著前面帶路的太監,出聲詢問,“公公進宮多久了?”
“回姑姑的話,三月有餘。”那太監極為冷靜,語中聽不出有何不對。
蕭笙歌笑意更濃,在芙月帝身邊伺候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需有三年以上的宮齡,芙月帝鮮少責罰下人又是個念舊的主,故而登基以來宮人來來去去也就是那幾個。
想來也打聽不到什麼了,蕭笙歌不再多於語看了一眼四下,發覺這條路越走越偏,愈來靜寂,說不是熟悉也不能說是陌生。
蕭笙歌美眸微眯,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冰冷,這似乎是冷宮的位置,前世只走過一次且還心不在焉,故而印象並不深。
越走越偏直至無人,冷寒宮的牌匾破舊不堪,裡面關押著前朝舊妃亦或者犯了錯的嬪妃宮女。
她記得裡面還有一位熟人,一個殺了人卻得到最輕懲罰的人。
“冷宮?”蕭笙歌故作驚愕。
那太監這才轉過身,依舊畢恭畢敬的弓著身子,“姑姑是明眼人,這地方絕不會有人經過,姑姑又有病在身,現插翅難飛。”
蕭笙歌看到從暗處走出來的幾個暗衛,手持的佩刀是再普通不過的,身上衣著換了宮中侍衛那般,看不出絲毫破綻。
反倒收了驚愕之色,一笑置之,冷靜至極徑直走進冷宮,她一進去門便被反鎖上。
冷宮之中毫無人氣陰森冰冷,那種毫無求生欲的壓抑久久不散,常年待在這個地方不死也瘋。
一個將枯枝落葉插的滿頭都是的女人痴笑著跑過來,蕭笙歌身形一閃避過那女人。
這是前朝舊妃,剛進宮前皇就歿了,前皇仁慈不願她們殉葬,卻也不能送出宮,畢竟即使還是完璧之身可皇帝的女人何人敢娶?故而便打入冷宮,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