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歌眉頭一挑,“前輩何必插足於朝廷之事?”
鞠湛擒住雲夜開門的手,用勁不大,但也足夠讓弱不禁風的雲夜動彈不得,“那閣主又何必來此?”
見此事無法得善終便不再周旋,她冷聲道:“晚輩不過是進去取一人首級,還請前輩讓開。”
“這便更不得讓閣主進去。”鞠湛扯著雲夜的手腕將人從霜影劍下拉過去。
蕭笙歌越覺裡面不對勁,作勢就要去開門,一個劍掌攔在她面前直逼面門。
她側身閃過,挑眉看向鞠湛,“這莫不是也是受人之託?”
鞠湛點了雲夜的定穴而後雙手抱拳,“今日不能讓閣主踏進去,至少現在不行。”
“那我非要進又如何?”蕭笙歌眉宇間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恕在下失禮。”話音還未落人便先攻上來,不過兩人都是以周旋為主。
許是因為鞠湛與穆清倒有杯酒之交,故而鞠湛並未真想傷她,主要以拖延時間為主。
而蕭笙歌主要是因為暫時不能動用內力,只能過過拳腳,尋機會進去。
突然傳來柱子斷裂的聲音,蕭笙歌失神側目看去,漏了接下鞠湛那直逼心口的一擊。
鞠湛見她走神,只是想要收手已經有心而力不足,就這般硬生生打在她胸口。
這一掌用了四層的力,可以鞠湛的功力,四層力讓一人重傷也足矣。
蕭笙歌后退了三步有餘,還是被雲宸攬住了腰才不至於摔到地上,原本因為動作太大而有些鬆動了的面紗便這般落下。
蕭笙歌花了不少氣力才壓下喉頭湧上的腥甜,不過這種欲吐不吐的情況也沒堅持多久,體內內力暴亂不斷衝擊著脆弱的經脈,氣血上湧吐出一口血來。
雲宸瞳孔因為驚駭而放大,藉著放在她腰上的手輸內力替她平復體內混亂的內力,“笙歌……”
後面出來的太上皇見此提醒道:“先傳太醫,將她送去……送去偏殿。”
期間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卡殼了一下。
雲宸橫抱起近乎昏迷的蕭笙歌,手上染血的佩劍也隨手一丟,剛走幾步鞠湛便出聲。
“誤傷了閣主,草民深感歉意。”
雲宸隱忍著想要一劍封喉了他的爆戾之氣,並未停下腳步,“你死不足惜。”
鞠湛抱拳道:“草民有一物許可將功抵罪。”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感覺到自己被輕輕放在床上,而後唇瓣有一個微涼而柔軟的觸感,推進來的丹藥帶著極苦辛辣的味道,比黃連還難以下嚥的東西讓她下意識想吐掉,不過被一個靈活的舌頭抵住被迫吞了下去。
吃了這個味道難以言表的丹藥後,便徹底陷入昏迷。
雲宸退開些許,極為輕柔的拭去她唇角的血跡又將指腹按在她手腕的脈搏處。
脈象極亂還虛弱,亂到雲宸心神也跟著亂,把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便只是如此放著,似乎是隻要脈搏還在跳動便能稍稍安心。
耐著性子沒直接去太醫院拎個御醫,好不容易等來了御醫,誰知這廢物手抖的像是七老八十的。
摸了半天的脈也不見說話,在雲宸快要忍不住出手了結他小命的時候,這才顫著聲音道:“姑娘內傷極重扯動了舊傷,不過姑娘體質極好又醫治的及時,喝幾副藥仔細調養數日便會痊癒。”
“滾。”雲宸這一個字似乎是給了那御醫一塊免死金牌,立馬連滾帶爬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