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是刻意羞辱,趙憬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面色難看至極,渾身都發著顫。
待外面的人走到一定距離,蕭笙歌便轉移了話鋒,“雖不知你是怎麼不露痕跡將卓傾帶到貴府,顛覆了天下”
達到目的,蕭笙歌原本因為雲睿一事而鬱悶至極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在雲宸進來之前出了營帳。
那雪下個沒完,地上積了一層半指厚的雪,因為下了雪倒也不是很冷。
雲宸執傘而立,傘微微前傾,似在等待她過來。
蕭笙歌不疾不徐走到傘下,他便道:“已經派人搜府,以他的能力很難將人帶出京城,想必很快便會有結果。”
她勾唇一笑,踮腳在雲宸耳畔說了什麼,他眸中閃過異色,終是道:“也好。”
那之後,軍中再沒見過蕭笙歌,祺影四處找不到人也失了耐性打道回府,未曾想竟是踏入了江湖動盪之中。
蕭笙歌站在凝雨閣的一樓高樓之上,轉著白玉長簫,眸子看著閣外黑壓壓的一片。
“無涯閣……”蕭笙歌低聲冷笑,凌然那丫頭說傻又不傻,可她怎麼忘了人性這個東西,一個連生父都能殺的,還有什麼不敢做?
上任無涯閣主也就是奚崔父親,利益與情意,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的人,雖說後來結局讓人心生寒意,倒也是咎由自取。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奚崔也好不到哪裡去。
弒父一事雖說情有可原,也可以說是萬般無奈之下出此下策,但誰都無法解釋奚崔是否帶著不可告人的私心。過去能弒父,將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今日派人圍凝雨閣便是證明。
伊香面露怒色,凝雨閣雖說結仇破多,大都無人敢挑釁上門,無涯閣都欺上頭了能不氣?“小姐現在是打還是打?”
蕭笙歌:“……”
百里梵擦拭著劍,“輸了失了威望,贏了失了情意,能協商的還是得走走過場。”
雖是嘴上這麼說著,可那劍擦的能清晰倒映出臉上絨毛。
“還是再等等。”伊香出聲制止就要拿著劍下去拼一下的百里梵。
看出她的想法,蕭笙歌笑道:“再等也是一樣的,既然決心要來,必然最好萬全準備,綾然就是想來制止也有心無力。”
奚崔想要居於高位,必然要對付中立派,要麼順從要麼勝出,勝了才有資格談條件,才可有一席之地。
一聲令下,血染白雪。
無涯閣內。
綾然悠悠轉醒,想起了什麼想要起來卻發現四肢軟綿無力動彈不得,手上還綁著繩子,咬牙切齒:“奚崔……”
“夫人身子重,閣主吩咐讓夫人好生休養安心養胎。”一丫鬟聽到聲音從披風外進來。
“他人在哪?”綾然面色冰冷,眸中染上殺意。
那丫鬟起初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在綾然凌厲的眼神下只得道:“夫人何必明知故問。”
綾然臉色愈沉,“解藥。”
“奴婢沒有。”丫鬟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綾然收了視線,好在她有在舌下藏解藥的習慣,奚崔忌憚那藥傷及孩子,故而沒有下多少,普通解藥就是解不了也能暫時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