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變幻莫測,即便是在其中待上數月也未必能夠完全琢磨透,慕容長亭這般要腦子不見腦子,要身手未有身手的,怕是不出兩刻鐘便會傷痕累累。雖有絕境逢生這一說,前提是潛能被激發。
慕容長亭本就天資愚鈍,需要有極長時間和極大強度的訓練才能看到成果,不過一次訓練怕是無法完成這個目的。
蕭笙歌想到什麼,吩咐了一句,“查查幻庭詣的來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伊香應下,又聽蕭笙歌補充了一句,“半個時辰後看看他死了沒。”
說罷便站起身抬腳要離開,伊香不解問道,“劉家已然顛覆,小姐何必此時回去?”
“回房罷了。”蕭笙歌淺笑一聲。
房中,蕭笙歌略顯慵懶的依靠在書桌前的紫檀木椅,一手撐著太陽穴,一手隨意搭在扶手之上,眸子微垂,目光落在桌上的古書中。
只是星眸有些渙散,帶著些許失神之色,就似是布上了一層看得見卻無法撥開的雲霧。長卷的睫毛在她絕美的臉上留下了兩片影子,遮蓋住她真實的情緒。
微風從視窗吹進,輕柔帶起她的碎髮。微風不燥略帶清涼,最是惹人昏昏欲睡。
蕭笙歌緩緩闔上星眸,鮮少做夢的她竟忽而夢到了前世,又或者說是兒時,畫面清晰的像是身臨其境。
那時梁家方遭滅門之災,而凌縣令也剛坐上丞相之位,凌家在京城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沉浸在官場之中和二夫人捏造的溫柔鄉之中的他,自然是沒空管自己妻子。
梁語情得治訊息後,便是再悲痛也不會在凌穎夕面前流半分,只因為她想給女兒一個絕對乾淨的環境,故而凌穎夕並未察覺。
這般過了許久,一晃眼竟到了她畢生的噩夢前夕。
梁語情半跪在她面前,絕美的臉上帶著溫婉賢淑的笑容讓人過目難忘,眸中的寵溺似是將畢生溫柔都給了她一人。
“孃親出門一趟,夕兒莫要出這別院。”
“孃親要去哪裡?”凌穎夕問道,粉雕玉琢的小臉蛋配上軟糯的聲音倒是極為討人喜歡,一雙水靈而清澈如葡萄一般大的眼睛透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梁語情美眸微微一閃,眼底的一閃而逝的異色快到讓凌穎夕捕捉不到,伸手揉了揉凌穎夕的腦袋,“夕兒無需知曉這些,將孃親今日教於你的曲子練熟之時,孃親便會回來。”
到了晚上,凌穎夕才從下人口中得知梁語情出了事,不顧嬤嬤的阻攔,硬是闖出別院,一路上碰到的下人皆在討論梁語情紅杏出牆,與他人私通。
凌穎夕停下腳步,一雙葡萄大的眸子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意,“不可能,你們休要胡說!”
“並非奴婢胡言亂語,這都是丞相親眼目睹,豈能有假?”那丫鬟眼中盡是不屑與鄙夷。
凌穎夕始終不相信自己溫婉可人的孃親會做出這般愚蠢之事,到了院中看到梁語情跪在地上,而她旁邊是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
梁語情對旁邊的辱罵與恥笑充耳不聞,清者自清的模樣最讓二夫人感到火冒三丈。
“今日竟敢如此,怕是之前也有,這二小姐都不知是不是老爺的。”二夫人將矛頭轉向凌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