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皇后雙眸微眯,她帶趙煜來,就是為了讓他看看是否有心儀的女子,如今看來,許是有戲。
趙煜眸子閃了閃,對凌穎夕的好奇之心更甚。
《落春》訴訟的是春去秋來,繁華落盡,悲寂悽清的背景,並不合適在今日這樣的場面演奏。
曲纖纖用古琴所奏,奏出一番花殘敗落,悲涼悽慘之意。
而這位二小姐,用簫吹出了一副生機盎然的氣派,意思與前者截然相反。
完全改變主旨,卻沒有一點違和之意。若沒有數十年刻苦磨練,或極高的天賦,是完全駕馭不了這首高難度的曲子,更別說表達出另外一種境意。
凌穎夕面色淡然,毫無波瀾,與眾人過激的反應截然相反。
凌陽露暗暗捏了捏手,她習舞多年,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凌穎夕在搗亂她的舞步?
她估計讓下人給凌穎夕一柄簫,避開凌穎夕最擅長的古琴,就是為了讓凌穎夕出醜。
也不知道這死丫頭是怎麼回事,明明從來沒有碰過簫,沒想到居然來了個大反轉?
多虧她底子深厚,否則她不但出不了風頭,反而還要把苦苦經營起來的形象崩壞。
“二小姐深藏不露,氣度不凡,可比某些人真實多了。”一刻薄的聲音響起,語中那‘某些人’不言而喻。
說話的是三品官員的千金,姓衛。
凌陽露這些年壓著名門千金一頭,被人羨慕敬佩的同時,不免被公主千金們視為眼中刺。
凌陽露臉色微白,看著腳下扭曲的不成樣字型,心中惱怒恨意交織。
若不是凌穎夕那般阻撓,她何苦會被逼到這樣的地步?
“幸好穎夕對簫略知一二,否則,只怕會拖累了姐姐。”凌穎夕一副心有餘辜,小鹿受驚的模樣。
凌穎夕接下來的話更讓凌陽露氣急敗壞。
“不過這首曲子似乎與姐姐的舞不合,讓姐姐費力了。”凌穎夕一臉無辜,有些懊惱,也有些歉意。
一句話撇清了所有責任,還將矛頭指向凌陽露。
凌陽露如何反駁?先前是她親口說讓凌穎夕隨意挑曲子,她現在就是咬碎了牙也要吞下去。
衛千金嗤笑出聲,“拖累?只怕是大小姐拖累了二小姐吧?二小姐這般才藝,怎麼可能會被按上一個莫須有頭銜?”
她意思明確,眾人忌憚凌丞相,只敢小聲討論。
凌陽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