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什麼話!活到年底沒問題,可是這麼苟延殘喘的,日日受著錐心之痛的活,有幾人能受得了。
正要開口詰問阿貢辦事不力,便見阿貢的視線落在遠處,隨即躬身一禮,便退開幾步離去了。
果然是暗衛,身形在灌木叢中一閃,便再也找不到了。
能這麼便把他差遣走的,蘇薔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李琮來了。
“怎麼?”他的聲音裡倒聽不出什麼不適,腳步雖慢,也維持著皇家子弟自小教匯出來的風範。
“太子妃這是心疼本宮了?”他抬手搭住張銀寶的肩膀,施施然坐下來,開口戲弄她。
蘇薔哂笑一聲,抿嘴道:“本宮不過是想快點脫身罷了。你這麼病怏怏的總不見好,我怎麼好棄你而去。”
如今知道崔晚歌的死跟太子沒有關係,她心裡已經不惱恨他。
且又因為他們同是被繼後所害,隱約還覺得有些同命相連了。
蘇薔的雙手交纏在一起握了握,忍不住道:“費勁去海島尋解藥幹嘛?索性咱們綁了那蔡嚒嚒過來,嚴加審訊,就不信她不交出解藥。”
李琮淡然一笑,睫毛垂了垂,溫聲道:“太子妃擅長舞刀弄槍,心性卻是單純的。蔡嚒嚒隨和微郡主來京,沒多久便去了鸞平宮,你覺得只是巧合嗎?”
“難道是海島……”
李琮點頭:“她不過是海島放在京城的棋子,這麼看來,讓本宮病著,也是海島的意思。”
“他們怎麼敢?”蘇薔一怒之下站起來。
李琮笑起來,似乎被毒害數年的不是自己,似乎眼下太子妃的反應很好笑。
“你呀,”他伸出手去想點她的鼻頭,無奈自己坐著,蘇薔已經站起來,只好作罷。
“海島歸順大弘十多年,歲歲納貢萬兩,又把唯一的島主女兒送往京城為質,表面上和和順順,絕無反心。實際上呢?”
他說著輕輕靠在椅背上,闔眼微微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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