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輔一邊說著,一邊把張輅推到了前面。
秦伯做事極為周全,很早便在牙行尋些差事,作為土生土長的的金陵人,自然是早就聽說過“張輅”這號人物的,當年的厲鬼殺人案,可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秦伯臉上立刻堆滿笑意,朝著張輅說道:“老奴早就聽聞過輅少爺的名號,只是身份使然,一直沒能得見,今日有幸見到,輅少爺可真是一表人才啊,還有學識,‘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這詩老奴都能吟上兩句,而且輅少爺為國為民,將來啊一定能做個宰相。”
這番客套話把張輅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別的暫且不論,那詩可是自己抄來的。
張輅摸了摸自己鼻子,說道:“都是一些虛名。”
作為國公府的管家,秦伯似乎也與有榮焉,他臉上的笑意就沒退下去過,說道:“兩位少爺別在這裡站著了,府中都準備好了,想來二位少爺這一路一定是累壞了。”
張輅跟著張輔進到府中,邁過火盆,沐浴更衣,又舒舒服服好生吃了一頓。
如此種種做法雖為陋習,但他也覺著無比的新鮮,人們對生與死都有無比崇高的敬意,在這個時代,以如此形式來歡迎戰場回家之人,也算是一種情懷。
好好在府上睡了一覺。
翌日天還未亮,張輅的房門便被敲響。
他睡意未消,但還是揉著眼睛起身問道:“誰啊?”
“是我。”門外是張輔的聲音。
張輅馬上回道:“輔哥稍等。”
他自不會讓張輔多等,馬上起床將衣服穿好,這才開啟門,朝著張輔問候道:“輔哥早。”
張輔輕輕點了點頭,道:“昨夜睡得可好?”
“回家了,當然睡得不錯了。”張輅一邊說著,一邊抬眼看了看還沒亮的天,又繼續道:“輔哥那麼早過來,不會就問我一句睡得好不好吧?”
張輔微微一笑,“我知你不願早起,本也不欲擾了你的清夢,昨日交割了兵權,今日我本該是早早上朝的,可宮裡來了帶話的公公,讓輅弟你也前去參加朝會。”
張輅不解地指了指自己,“讓我也去參加朝會?我現在可沒個一官半職,不會是皇座上的那位還記恨著我,要拿我開刀吧?”
張輔沉吟片刻,道:“斷然不會,陛下要如此做了,天下人會如何看?再者說,以如今張家的權勢地位,護著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張輅悻悻地伸了伸懶腰,不屑地說道:“倒也不用輔哥護著,以我如今的武功,不敢說制霸金陵城,但若是想走的話,恐怕金陵城還沒人能攔得下我。”
張輅武功到底如何張輔是不清楚的,不過看著張輅一臉不屑的模樣,與幾年前一般無二,便掩嘴笑道:“是極是極,我輅弟最是厲害。”
張輅點了點頭,道:“我去洗漱一番咱們便出發,總不能讓皇帝等著咱。”
……
兄弟二人到了皇宮之前,這裡早已聚集了不少臣子,只是短短三年時間,來上朝的臣子中張輅覺得臉熟的也只有寥寥幾人,當初那些與他不合的勳貴已經全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