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8
自從那天以後,夏雨便開啟了可怕的復讀機模式。
她的執著實在令人欽佩。
病房只有那麼丁點兒大,兩個人本來就天天臉對臉。她還嫌不夠,跟屁蟲似的每天圍著我轉,嘴裡反覆叨咕著三個字:“哪首歌?”
若是平時說說的話,我也就不跟她多計較什麼,你說我上個廁所,她也堵在門口死命敲門,還跟著敲門的節奏把這幾個字rap給我聽,直接導致我的肛門括約肌也有節律的收縮,能拉的出來才怪!
有一次睡到半夜,夏雨突然從床上彈起來,跟殭屍片裡面的詐屍似的,整個人形成一個直角,急促的喊到:“佟雷!”
我被嚇得冷汗直冒,直接從沙發上滾下來,急忙問她:“做噩夢了,乖寶寶不怕,爸爸在這兒!”
可是從她嘴裡蹦出來的,依舊是那句話:“究竟哪首歌?”
真的好後悔當初沒把隨身聽帶進來。
我不勝其煩,幸虧心理素質過硬,才沒被逼瘋。其實曾經真的動搖過:“幹嘛非要為難自己,乾脆告訴她算了。”
但是一想到曾經被她坑過的種種慘痛回憶,吊著她的決心愈加堅定。
終於有一天,梅姐姐興沖沖的跑過來,笑中含淚的大聲說:“你們兩個的隔離觀察今天結束啦!”
等我和夏雨終於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將梅姐姐撲倒在地,兩個人先是大笑,後是大哭,把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憋屈、憂慮和在彼此面前佯裝的淡定通通發洩出來。
梅姐姐本就是個很情緒化的人,看見我倆發瘋般的模樣,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又哭又笑。
我坐在地上狂捶地板:“他媽的,其實老子從始至終都處於被嚇尿的狀態,以後進來要備好紙尿褲啊!”
夏雨正和梅姐姐抱作一團,互相擦拭眼淚:“胡說!以後就算紙尿褲白送,老孃也不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