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鴿子當年夢想做一個藝術家的時候,做夢都沒有夢到過自己能拿這個獎。
已經有買家開出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高價想要買薛紹衡的這幅畫,當然這個價格是虛高的,畢竟炒作這個玩意大家都懂,但薛紹衡堅持沒有賣。
他現在雖然能說出完整的詞語,但想要真正表達自己內心複雜的情感還是很困難的。他不賣這幅畫的原因很簡單,這是他曾經看見過這個正常的世界的唯一證據。
薛紹衡沒有辦法完整表達自己的想法,甚至於他有的時候表達自己的想法會被他人和媒體所曲解,因此想要看懂他的採訪其實是非常困難的。
他說他的靈感是來自純肉餛飩的採訪,大概是唯一一個所有人都能聽得懂是什麼意思的採訪了。
薛紹衡說的是中文,只說了純肉混沌,沒說泰豐樓也沒說江楓,他能說出純肉餛飩這4個字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採訪又是昨天晚上新鮮出爐的,因為時差的緣故,一直到今天下午國內才有媒體報道和轉載的這個採訪影片。
外媒記者還在一頭霧水研究純肉餛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餛飩他們當然知道是什麼,但他們並不覺得從薛紹衡口中說出的如此完整的詞語,會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簡單的餛飩。
莫不是來自東方的神奇食物?
就在外媒記者還在頭疼這篇該死的一看就很勁爆的採訪到底該怎麼寫,國內其他地區看到了這篇採訪人也沒有搞懂這個純肉餛飩到底是個什麼餛飩的時候,美院的學生已經瘋了。
純肉餛飩他們熟啊!
能不熟嗎?這道讓人又愛又恨的人吃瘋了多少同窗啊。
再結合一下薛紹衡的生平履歷,他說的純肉餛飩肯定是他們想的那個純肉餛飩吶!
當初一碗純肉餛飩吃出了《毀滅》就足以讓無數美院學子悍不畏死,前仆後繼,更別提現在還吃出了個薛紹衡。
不就是哭嘛,不就是悲痛欲絕嘛!
這麼多年了,那些藝術家為了藝術什麼事幹不出來,吃碗餛飩又能算什麼?
第2天季月就驚訝地發現,店裡多了很多生面孔。
多出了很多一看就是美院學生的生面孔。
還有一些氣質有些相近,但年紀看上去實在不像學生,讓她不得不懷疑可能是美院的教授的奇怪人物。
她甚至好像還看見了一個近些年來小有名氣的畫家,但季月不敢確定,她懷疑自己看錯了。
這些人把大堂的座位佔得滿滿當當的,4人桌塞6個人,6人桌塞8個人,人多還不佔桌子,就是看著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直在嘀嘀咕咕的,手中的平板從一個人手裡換到另一個人手裡。每一個接過平板的人都彷彿得到了一項艱鉅的任務,面容凝重,目光遊神且堅定,抓著平板的手死死地抓著,恨不得把平板捏出幾個洞來。
最關鍵的是這些拿著平板的人都彷彿得了帕金森一樣,不光手抖腿抖甚至連整個人都在抖。這也導致拿平板的人在不停的更換,平板一到手裡就開始抖,平板一離開人就恢復正常,甚至還鬆了一口氣。
季月:?
“齊柔。”季月決定派出她們大堂最有親和力最善於打探訊息的優秀服務員,去探聽一下這群客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個個搞得跟吃錯了藥一樣,別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鬧出亂子來。
“你去那邊看看那群美院的人是怎麼回事,我感覺他們今天好像不太正常。”季月小聲道。
齊柔點點頭,朝其中一個她認得還說過兩句話的美院學生走去。
然後齊柔就直接問了。
季月:?
最關鍵的是那位美院學生還真就回答了,不光回答了,還直接掏出手機給齊柔看了那段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