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琪點頭,她本來也只是想提醒一下而已:“你記著這件事就好。”
“對了,今天店裡生意怎麼樣?”江楓覺得還是關心一下泰豐樓的生意比較實際,畢竟錢還沒還完。
“挺好的,就是今天你輪休好多客人都不知道,季月說那些美院的學生中午吃飯的時候一直在唉聲嘆氣,看上去比吃了純肉餛飩還難受。”吳敏琪笑道,突然想起了什麼,掏出手機從相簿裡找到一張圖片,把手機遞給江楓。
江楓接過手機,發現是一幅畫。
一副很單調的畫,畫上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看起來很憔悴,頭髮雜亂地散著,穿得衣服很老舊,單薄,看上去十分瘦小,眼底似乎蘊含著幾分癲狂的女人。
另一個是個小姑娘,也是面黃肌瘦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眼睛裡帶著幾分怯懦。
女人很高,小姑娘很矮,畫中的女人就那樣站著,小姑娘在角落裡抬頭看著女人。
一副看起來有些壓抑,但卻非常真實,彷彿這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張寫實的照片,畫中的兩個就是活生生的人,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境。
最關鍵的是,江楓覺得畫裡那個小女孩有點眼熟,他好像在哪見過。
“這是薛紹衡畫的。”吳敏琪道。
“薛紹衡畫的?”江楓有些吃驚,他沒記錯的話薛花好像講過,薛紹衡從來不畫人物畫。
話說回來,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這姐弟倆了。
“我感覺她們應該很久沒有來店裡吃過飯了吧。”江楓道。
“年假休息了後就沒來過了,薛花今天中午一個人的,本來是來找你的但你沒在,所以就跟我們說了。”吳敏琪道,眼睛中透露著喜悅顯然是有什麼好事,“薛紹衡的這幅畫拿獎了。”
吳敏琪說了一個名字,江楓聽都沒聽過,但從吳敏琪的語氣中可以判斷出來應該是個非常了不起的獎項。
“薛花說這幅畫上的人是她和她母親,薛紹衡給他取名為媽媽和姐姐。薛紹衡是12月的時候開始畫這幅畫的,花了半年多時間6月底才完成,這兩個月他們一直都在國外,今天凌晨剛下的飛機。”吳敏琪道,“薛紹恆現在都說出完整的詞語了,你知道他昨天在媒體採訪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什麼?”江楓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昨天有記者問他,這幅畫的靈感是不是來源於他的母親和他的姐姐。”
江楓覺得這個記者問的就是一句屁話,這幅畫畫的就是母親和姐姐,名字是叫媽媽和姐姐,靈感能不是來源於姐姐和母親嘛。
“他說不是。”
“啊?”
“他說靈感是來自於你的純肉餛飩。”
江楓:……
他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美院的學生能看到這份採訪大概會瘋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到。
江楓不知道的是,美院的學生已經瘋了。
薛紹衡得的這個獎,其實比江楓想象中的還要牛逼。
牛逼到什麼程度呢,大概就是薛紹衡從此之後在外行走,只要是畫畫的見了他都要喊他一句薛大師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