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清靜眼看就要到達寨牆,不想一點寒芒直朝面門而來,是賊寇佈置的暗哨趁機發起了攻擊。對方武力雖然不高,被清靜輕易躲過,順便抹了喉嚨,但這一耽擱,後面三個頭領就追了上來。
三人品字狀將清靜圍在中間,一人大叫道:“好賊子,居然敢摸到寨子裡來了,看你往哪跑,報上名來。”
清靜看到被困住了,也就停了下來,藉著賊人嘍囉們燃起火把,打量了三個頭領一番,朝著為首一人稽首施禮道:“在下武當清靜,前些日子你們劫了我們武當弟子的貨物,在下只好來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在朗朗乾坤之下殺人越貨,不想你們膽子比我想的還大,聚眾練兵,你們莫不是想造反嗎?”
“呸,休要胡說,也不要想拿武當嚇唬人,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貨。怎麼,銀子帶來了嗎?”為首的還沒說話,那面貌猥瑣之人又叫囂起來。
清靜也不說話,面帶微笑地看著那為首的人,看到敵人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那猥瑣之人氣往上衝,面孔漲得通紅,就要動手。
那大頭領擺了擺手道:“三當家的且慢。”又朝清靜道:“我們餓虎寨雖然勢單力薄,比不上武當派高手如雲,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造反的話就不用提了,我們也就是混口飯吃,誰不讓我們吃飯,我們也只好跟他拼命了。兄弟們,對不對?”
最後那句卻是朝圍上來的嘍囉們喊的。眾嘍囉被鼓起了士氣,也大聲喊道:“大當家的說得對,誰不讓我們吃飯,我們就跟他拼命。”
清靜沒想這大頭領如此厲害,雖然不怕那些嘍囉,但也不想妄造殺孽,還想繼續勸說,那大頭領卻是已經說道:“道長也不必多言,我們也不想與武當為敵,銀子到手,我們一定雙手將貨物奉上。”
清靜知道多說無益,道:“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只好手底下見真章了。”劍法展開,如一團銀光卷向大頭領。
清靜練的是兩儀劍法,劍法中隱含陰陽之道,陰則舒緩飄逸
、勁力暗藏,陽則勢若雷霆、大開大闔。清靜性子喜歡猛衝猛打,所以劍勢偏向陽剛,此時腳下步法變幻,將一把長劍使得如雪如電。
那大頭領也不敢怠慢,將刀一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一門尋常的五虎斷門刀使得爐火純青、水潑不進,另外兩位頭領都使劍,從兩側齊攻過來。一時三人打得熱火朝天。
四人動作都很快,看得旁人眼花繚亂,那些嘍囉插不上手,也不敢胡亂攻擊。
三個賊人頭領都有二流武者的水平,招式純熟,對戰經驗豐富,明顯練習過配合,一人守則另兩人攻,攻守變換很是默契。清靜要走的話三人攔不住,但要想戰勝三人也不是一時之功。其實他只要脫出包圍圈,各個擊破,也是比較容易的,但難得有這麼好的對手磨練劍法,自然要好好把握。
他平時一般都是呆在武當山上,與師兄弟比試都是束手束腳、留有餘地的,哪有生死之戰來得痛快,像這種可以讓自己充分施展劍法,還能對自己有一定壓力的敵人不是機緣巧合,一般到哪找去。
清靜越打越興奮,內力急速運轉,劍上冒出絲絲劍芒,尋常的青鋼劍將三個頭領的刀劍磕出道道口子,眼見就要報廢了。內力不斷地消耗,又不斷的再生,更見精純,兩儀劍法也越使越圓融無缺,如疾風驟雨的劍法中間偶爾會出現陰柔拉扯之力,讓三人的兵器越來越不受控制。
三名頭領越打越心驚,這時哪還不知道人家是在拿自己磨練劍法,心裡雖然憤恨,但也無可奈何,功夫不如人,又有什麼辦法。
好似突破了哪個關竅,清靜忽然覺得內力流轉變得更加順暢,再生也加快了很多,喉間一癢,不覺一聲長嘯,將身一縱,如空中有梯子一般,踩踏而上,在空中連踏十幾步,憑虛御空,如仙降臨。
三個頭領一看,這還怎麼打,武功還能打著打著又進步的?現在他跑到這麼高的空中了,我們也上不去呀。
眾位讀者大人可能要說了,跑到空中不正好弓箭招呼嗎?多好的靶子呀。但要知道在古代對弓箭一類的遠端武器可是控制很嚴的,私人擁有可是要按謀反論處的。所以這些山賊可沒有弓箭,能有一把鋼刀鋼劍就不錯了,也就沒辦法遠端攻擊清靜了。
清靜從空中緩緩落下,已在寨牆之外,今天已經盡興了,而且收穫很多,也就不再返回去廝殺了,往小鎮而去,遠遠的有聲音傳來:“今天天色已晚,恕不奉陪。還請三位頭領不要自誤,明天在下就不會客氣了。”
“大當家的,怎麼辦,不如把貨物還給武當派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