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參事被罵的不輕,都無精打采地悶著頭,聽著朱澈的訓斥。
那韓參事實在受不了了,站起來說:“院長!我們……我們這就出去,以免惹得您不高興。”
他一招手,與那三人一齊走了。
朱澈氣仍不解,喘了好幾大口粗氣,大喊一聲:“宋知事,我們也走!”
那四人悶悶走過一段路,到池塘邊上,觀著景,猶自扼腕痛嘆。那韓參事偶然抬頭,看見正前方來了幾個不懷好意的人,立刻警覺起來,喝問:“什麼人!”
面前的這些人步步靠近,逐漸識清了面容——原來都是王鎮圭新引的心腹。
“四位老先生,咱們的朱院長有令,將汝等除了院籍,不能在此任職了。”心腹們狠毒的目光透露著殺氣。
韓參事怒目圓睜:“朱院長剛從正堂出去,兩步都沒走呢,哪來的時間給你們下命令?”
心腹們哈哈笑道:“果然是書院參事,口氣不小!適才院長難道沒罵你‘敗壞既成之計策’,讓你滾到南京去?”
韓參事聽了這話,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王鎮圭的勢力網竟如此龐大,這些對話無一例外地進了他的耳朵裡。
他帶著幾許恐慌,強撐著說:“但卻沒有正式地下命令!”
“王大人可不管下沒下命令,帶走!”這心腹一揮衣袖,斜刺裡走出兩條惡漢,輕鬆地扯過韓參事來,後者猶努力掙脫,嘴中惡罵不絕,便有沙包大的拳頭砸過去,掉了一顆門牙,血直從嘴裡滲出。
那仨參事面色慘白,只好主動走過去,老老實實地受了綁。
冊薄房內。
“跪下!”那心腹在四參事的膝上都生踹了一腳,韓參事卻沒吱聲。
王鎮圭坐在太師椅上,盤著腿,接受四位同僚的跪拜。
“找到這四人的名姓,一筆抹掉。”
掌名薄的侍立在旁,答應了句‘是’,便翻出一本藍皮冊子,將他四個的人名都劃掉了。
韓參事指著鎮圭,仰天大笑:“現在書院上上下下都是你的爪牙,可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朱先生要是明白事理,到時候不將你活剮不算完!”
“可惜啊,我不會給朱澈反應時間的,”王鎮圭拿帕子擦了遍手,“官府的兵一到,你書院便滿盤皆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