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陽並沒有太多感慨,因為這一切是他在湖心島閉關之前,早就與額畢可汗商定的事宜,如今只是按部就班罷了,所以他只是輕輕微笑說道:“大周雖然看上去國力強盛,其實要打下來,也沒那麼難的。”
答牙圖日雖然退隱已久,但其在密雲關與周人酣戰十年,南朝戰士的鐵血與果敢絲毫不遜草原兒女,尤其是那隻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密雲衛,百人當關,萬夫莫開,聽聞此言心中很不舒服,冷哼一聲說道:“左祭此言之意,就是說末將無能,在密雲關乾耗了十年光陰和數萬兒郎的鮮血,最終一事無成?”
“雷狼先生誤會了,”墨秋陽搖頭說道,“周人之強,強在三處,其一為鎮國星圖,此圖在手,天下河山如在股掌之間,任何兵道奇謀完全失去了意義,我草原鐵騎雖來去如風,但對面從圖上俯瞰,所有動向都一清二楚,總能調兵遣將以多打少。其二為連城碧血,此血脈化江山為鐵壁,取法自然,每一個踏入大周土地的異族,都相當於要抗衡一城一地甚至一國之力,憑地麻煩,其三,就是制度。”
“制度?”答牙圖日微微皺起眉頭,沒太聽明白。
墨秋陽解釋道:“是的,制度,我白海之上雖然以可汗為尊,但實質上每個部落的治理權還是歸本部落自身所有,金帳能呼叫的能力實在有限,這次可汗春巡要去解決的,正是這個問題,讓整個白海完成真正的集權!”
這是比草原南征更震撼的訊息,畢竟,南征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這百餘年間,大大小小而三十次總是有的,戰爭過後,還不是要回歸到原本的生活,但是從此之後草原只有可汗一個聲音,那是千百年來都未曾出現之變局!
“這麼看來大周可就慘了,”百鬼捂嘴笑了一陣,接話道,“本來那邊就皇帝老兒一個人說話算話,指哪打哪,現在自己搞什麼民權、民政,真是可笑可笑。”
力量只有集中才是力量,權力只有集中才是權力,人人有份只能是個笑話,這個簡簡單單的道理,卻因為每個人的私心和貪慾,被一個美好的謊言掩蓋了,沒有人記得真理原來的模樣。
墨秋陽聳聳肩,說道:“周人就是這樣,若不是一山之隔還有個白海,可能早在許多年前就自我滅亡了,如此一來,周朝三大屏障已去其一,至於鎮國星圖,墨某雖然不才,但也還算能夠應對,這樣看來我們白海兒郎南下已經是水到渠成之事。”
眾人對墨秋陽所言並不懷疑,因為其本身就是前代天慶司魁首最得意的弟子。
“左祭大人,還有最後一個,連城血脈的問題怎麼處理?”答牙圖日忍不住問道。
墨秋陽與額畢可汗相對一笑,說道:“這就是今日為何要請二位前來的原因了,可汗需要你們帶著我這徒弟,去大周京都走一趟,帶回一個人來,一個身上同時具備連城血脈與王帳血脈的孩子,同時他還是天慶司下一代唯一的傳人。”
這是今日第三個驚天秘聞。
一時間,天下大勢盡數歸於一個西北少年身上。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