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冷眼看他,不語。
柳子麟輕輕拍了下柳子安的肩膀:
“二哥別亂動了,耽誤時間,大夥都在排隊呢,三弟我好不容易才從衛公子那兒爭取來第一個名額,二哥幫忙配合下。”
柳子安猛轉頭,一雙瞪圓的死魚眼直直盯住柳子麟:“不,你也是練……”
“噗嗤”一聲悶響。
柳子安話語噎住,因為柳子麟已從柳福手裡又接過了一柄短劍,像銀勺沒入熱乳酪般切入他的前胸。
“這第二柄劍,是替阿父與阿父的粥棚,送給二哥的。”
柳子麟親切笑問:“二哥現在記起阿父粥棚了嗎?”
“呃呃……你……”
柳子麟笑哼了聲,朝旁邊攤手勾了勾,某瘸腿管事再次遞上一柄短劍。
柳子安的胸口再添一把劍柄。
“這第三柄劍,是替龍城柳氏的列祖列宗,送給二哥的。”
柳子麟手臂穩穩攬住柳子安肩膀,變相的支撐起後者流血重傷欲傾的身軀,他面對面,嘆息問道:
“三弟我深怕二哥跑路跑的太快,忘了列祖列宗,二哥現在記起了嗎?”
一旁的搖椅上,一位老鑄劍師正暢飲黃酒,一臉饒有興致的看著屋內上演的這一幕。
“柳子麟柳福……你們……該死……”柳子安滿臉猙獰的詛咒。
可下一瞬間,令他更加瞠目結舌、冷透心涼的事情發生了。
與柳子安面對面貼在一起的柳子麟,在捅完三柄劍後,忽然側讓開身子,暴露出了他身後劍爐房內……站滿人的畫面。
劍爐房內,除了瘸腿管事外。
大門旁,衛少玄含笑靜立,悠哉搖扇;
丘神機冷漠站在旁邊,一直轉頭打量搖椅上的老鑄劍師。
而這洛陽來的二人身旁不遠處,一張破舊竹椅上,正落魄坐著一道令柳子按十分熟悉的年輕縣令身影。
歐陽戎半邊屁股坐凳,兩臂彎曲撐膝,他一邊手背擦拭滿嘴角的鮮血,一邊翻眼抬眸,眼神十分複雜的注視前方的柳子安。
他低垂的兩指間,捏有一柄森冷短劍。
劍尖朝下,緩緩搖晃,血滴抖落。
歐陽戎的椅子旁邊,還站有一位額心繡著“越”字的秀目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