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不可置信的看著寧秋,難以相信她會說出這種話,額間青筋暴起。
“為什麼!”
又是一邊為什麼,吳凡看著居然沒有一點悔恨之一的寧秋,像要衝上去再補一拳,卻看到蒼白的唇角上劃過的血跡,停了下來,只是用力的握著拳頭,發出骨節摩擦的聲音。
“沒有為什麼,我沒手機打不了電話。”寧秋第一次感覺自己也有無賴的潛質,可每說出一個字,心就抽痛一下。
“就是因為這個。”吳凡的聲音小到聽不見。
寧秋沉眸看著,“當然不是,我還嫌麻煩。”
“是麼。”
寧秋看著對面的身形像雕塑一般的人,只能從口型判斷出來他說的話。
這樣也好,省的說太多話,察覺到不適於你的世界。
“遙兒讓我給她買的絲巾,我買回來了,這是從城鎮裡面哪裡買的,我走了將近兩公里的路,來回好幾個小時,我才買的......”
寧秋這才看到吳凡手裡的黃色絲巾,是凌遙兒喜歡的款式。
就像沉迷自己的世界一般,吳凡平靜瑣碎的說著:“對吧,你也知道吧,她一直吵著問我要,之前還幾次跟我打賭,明明總是輸的那一個,還總纏著我,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好像一直在躲著我。”
說到這,吳凡整個人籠罩上悲傷的情緒,突然又喜悅道:“可是,今天她和我說話了,還對我笑,說要和我打賭,於是我就故意輸了,想和她多說幾句話......”
寧秋看著地面,沒有說話,只是聽著,她都知道,可是她不能說。
“可是,這一切都被你毀了,袖手旁觀和殺人有什麼區別,寧秋,你這個殺人犯!”
淚水從少年的臉上落下,吳凡咆哮的聲音,直擊寧秋的心底。
殺人犯?自己是殺人犯麼?
為什麼?自己反駁不了?不,火災不是自己放的,救不了也不應該怪自己啊,火勢那麼大,誰進去都是死,這麼明顯的事實,為什要怪自己?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哭,表現的太過平靜了,可是真的哭不出來啊,沒有眼淚,眼淚是這個世界最沒用的存在。
“法官大人,我作證,親眼目睹嫌疑人吳凡曾經有過酗酒的行為。”站在高臺上的寧秋,背脊挺直,目視前方,沒有絲毫閃避。
“啊——寧秋,你這個賤人!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你才是那個兇手!”吳凡被兩個穿制服的人制服著,即使如此,也多次險些衝出來,像是要把寧秋撕碎。
寧秋在袖子下的手,顫抖異常,指甲刺進肉裡毫無知覺,可是面色卻異常的冷靜。
黑色的瞳孔照射不進任何東西,似乎時間萬物都與己無關。
“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