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沒有臉來。”半晌從吳凡的嘴裡吐出一句話。
第一句話就這麼尖酸麼,寧秋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你不在的這十年,我每年都來。”
“是麼。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吳凡輕笑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別的意思。
寧秋知道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純粹的諷刺而已。
吳凡睜開眼睛,目視前方,周身早已沒有方才的悲傷,顯得隨意深沉,“十年前也是這樣吧,我們兩個還真的是沒什麼話說啊。”
“嗯。”寧秋看著男人的背影,確切的說也不是沒話可說,而是一切的話題隨著一個女孩的離去,煙消雲散。
“你還記得,十年前你是怎麼把我送到監獄裡面”吳凡從褲子口袋拿出一包煙,輕車熟路的點燃。
“我不記得了。”寧秋分輕雲淡的說著。
開玩笑,自己記得一清二楚,可是寧秋說不出口。
吳凡看著寧秋,眼底絲毫不掩飾的鄙夷,“那我就幫你想想。”
寧秋很想說不用,可是看著面色平靜的吳凡,卻說不出話來,那一幕場景他一定與自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了千遍萬變,從鮮血淋漓到麻木不已。
略帶沙啞的嗓音,就像敘述一件故事一樣,像罌粟一般讓人沉迷,卻又致毒萬分。
寧秋從小到大沒少和男生打架,處於保護自己的需要,可是長大後單方面的被打還是第一次。
跌倒在地上的寧秋,看著裙角剛剛粘上的灰塵,第一個反應就是又要洗衣服了,真煩啊。
還沒來得站起來,校服的領子就被一雙瘦弱卻用力到蒼白的手揪起來了,對上一雙強忍著淚水的不甘神情。
吳凡看著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一臉平靜的寧秋,睜大雙眼,眥目欲裂,吼道:“你他媽還是人嗎!那些人死了,都死了!”
“我看到了。”寧秋有點不解的看著吳凡發神經的樣子,自己有眼睛,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
吳凡胸腔像有一賭氣,看著有點面目可憎的寧秋,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她的臉上就是一拳,似乎已經忘記她是個女生。
呵!這下不只是裙子,還有襯衫也要洗了。
寧秋苦笑著,嘴裡蔓延出一絲絲血腥味,就連視線也有點模糊。
吳凡看著寧秋任然一點表情都沒有,眼睛似衝血一般,不知是被大火染紅,還是倒流的血液,抓著寧秋的衣領抬起來重重的像地上砸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救他們!為什麼!難道這幾年的生活你就從來沒有絲毫的留戀嗎!”
背後的石子,震動寧秋五臟六腑都在顫動,原本就暗的天空,幾度變成黑色,死一樣的顏色,耳邊只有一遍又一遍咆哮的聲音。
當被問到‘這幾年的生活時。’
寧秋本來死寂的心突然劇烈的顫動著,是怨恨,寧秋艱難的用手肘支起來身體,看著吳凡,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少裝聖人了,其實你自己很慶幸吧,自己不再那裡面,不然你哪來的力氣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