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所見,刻骨銘心,一生所學,不過為百姓少些苦痛,將士少流熱血!
僅此而已。
商鍾離蒼老的臉上,驀然顯出他這一生中很少出現的敬意,他知道,蕭懷yu這番話,絕非冠冕堂皇之言,而是發自內心的真摯之語。
蕭懷yu年少成名,武道超凡,軍才蓋世。
當年蕭懷yu收復燕國大片土地之後,便一直採取守勢,並沒有大肆興兵發動戰爭。
世之名將,本來便是要建下赫赫戰功,揚名萬世,一將功臣萬古枯,只是這古今名將,為了建功立業,又何懼橫屍千萬?
以蕭懷yu在燕國的地位,他若是想要建立不朽功名,要想留下蓋世功勳,完全能夠對燕國朝廷形成影響,大肆興兵。
只是這十幾年來,他並沒有如此做。
許多人都以為蕭懷yu不戰,是因為忌憚慶國商鍾離,但是卻很少人明白,真正的名將,若是沒有棋逢對手的敵手,那反倒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蕭懷yu不懼商鍾離,但是他卻畏懼幼年所見卻由自己來製造。
百姓困苦,將士流血,這是蕭懷yu自幼立誓要避免之事,他自然不願意再親手製造那樣的景象。
商鍾離頷首嘆道:“君之心,老夫明白。你是為你大燕子民,但是老夫駕鶴之前,卻也不得不為我大慶的子民想一想。”他頷下白鬚隨風飄動,緩緩道:“蕭君該明白,老夫若死,我大慶岌岌可危,百姓必將遭受鐵騎踐踏,所以……老夫必須要為他們謀最後一次!”
蕭懷yu淡然不語。
他已經猜出,局無好局,商鍾離將太子脅持至此,引自己前來,必定有著極大的目的。
但是他不懼!
我即敢來,便無所畏懼!
這個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燕太子終於睜開眼睛,他看著如石般的蕭懷yu,眼眸子深處顯出一絲複雜的神se,臉上一片漠然,終究還是閉上眼睛。
“老夫好讀書。”商鍾離沉yin片刻,終於道:“那一句‘了卻生前生後事,哪管天下罵名來’,老夫甚是喜歡。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了卻自己心事,又何管身後罵名!”頓了頓,凝視著蕭懷yu,緩緩道:“蕭君不知是否聽過世人對我們這些人的一番言語?許多人都以為,我們這些所謂的名將,本不該存於這個世上……!”
“存在即有道理!”蕭懷yu淡淡道:“我們的存在,無所謂之應不應該,只是我們所行所謀,卻有應不應該!”
商鍾離聞言,哈哈大笑道:“蕭君果然見解獨到。”
蕭懷yu依然是淡定無比,緩緩問道:“你所言為慶國最後一謀,卻不知應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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