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會所的大門口依舊顯得有些冷清。不過在偌大的停車場離索停留下的車子卻一個個都不能小窺。不是說這些車有多名貴。事實上這裡的停車場裡,大到上千萬的豪車,小到只有幾萬元的奧拓都有可能遇到。真正讓這些車身價倍增的是車主人的身份,絕對可以配得上將車放在這裡。
今天確實有一輛奧拓停在停車場裡。車上下來的是鄭啟懷。
“兄弟,這叫心有靈犀呀!我剛才還想打電話給你,結果現在就直接相遇了。走咱們上去,我說吳老頭,你是不是老的走不動路了,快點呀!”鄭啟懷在招呼我的同事還不忘吐槽一下吳志道。
“哼,我早就說了,這車認人的你非要開,你看現在連剎車都沒了,你倒是好屁股一拍沒事人一樣!倪歌兄弟你倒是評評理。”吳志道氣憤的說道。
我只能保持沉默。這事我向著誰都沒法說。就好像兩夫妻吵架,你摻乎進去,結果兩口子只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時,因為第三方的加入瞬間火力升級,到最後就只剩兩個結果。第三者被一致炮轟。或者一場聚會你不歡而散。
鄭啟懷就當是沒聽到一般,一把拉著我自顧自的向前走去:“兄弟,位置都定好了,走咱們先去,讓著老小子自己心疼他那四個輪子的媳婦去。”
我聽的頓時有些好奇。一般來說男人愛車,有了心儀的車後,對於一些愛車如命的人就會把自己的當放媳婦一樣供養起來。可吳志道不一樣。吳志道是東門玄學會長。幾千幾百萬對吳志道來說也是經常從手裡過過。怎麼可能對這樣一輛老爺車還是奧拓情有獨鍾呢!
“鄭哥,吳老哥車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為什麼不換一輛?”我疑惑的問道。
“換車!”鄭啟懷鄧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我,又像是做賊一樣看看四周,旋即小聲的說道:“兄弟你這話可不能擋著那老傢伙的面說出來。這輛車說是他媳婦可是一點也不過,你要是讓他聽到了會直接和你翻臉拼命的。”
我愕然的看著鄭啟懷脫口問道:“有這麼嚴重嗎?”
鄭啟懷鄭重地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有這麼嚴重!你見過那老傢伙開過車嗎?其實這我傢伙也是可憐的人,我們可不是基友,只是同病相憐罷了。”
鄭啟懷邊走邊向我講起吳志道的故事。
那是一個混亂而瘋狂的歲月。吳志道因為家傳的玄學,被披上了妖魔鬼怪宣揚迷信的成分。於是在一次遊街批鬥後,吳志道便被放到了農場接受思想教育改造。
那段歲月裡是吳志道最黑暗最絕望的日子。任憑被人遊街打罵,吳志道都沒有哭過,也沒有屈服過,只是停止了腰桿。因為吳志道知道自己堅持的並不是迷信。就算是扔到立刻農場改造,吳志道也沒有間斷過玄學的修煉。
終於有一次,吳志道修煉的時候被人發現了,於是一場大會,人們高喊著打倒帝,國,主,義,打倒牛鬼蛇神。吳志道卻倒在了血泊當中。
大會散去,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吳志道就這樣躺在泥寧裡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大雨無情的將吳志道整個身體都淋了一個透徹。吳志道拼盡全力翻轉身,讓大雨迎著臉潑灑而下,卻依舊努力的睜大著眼睛。
這個時候的吳志道心已近絕望。似乎今夜過後自己可能就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知識家傳的風水到自己的手裡就徹底的斷絕了,吳志道只感覺到無能為力的悲哀。
這個時候雨夜裡一雙沾滿泥水的繡花鞋緩緩的出現。一身黃布的衣服,一張緊張又關切的臉孔出現在吳志道的眼前。大雨已經將對方的衣服淋得溼透。玲瓏曼妙的身軀在溼漉漉的衣服裡若隱若現。
“田妮!”吳志道艱難的張開口,難以置信的問道。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躲避著自己就像是在躲避著一場瘟疫。而田妮居然冒著大雨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虛!”田妮趕忙示意吳志道不要出身。驚恐的四下張望見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彎腰用單薄的身體扶起吳志道。
“明天,大隊就會派公安同志拉你去審判了。你要離開這裡我和你一起走。”田妮聲音輕柔語氣卻是十分的堅定。
一起走!這三個字一進入吳志道的耳朵裡,吳志道本能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