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驚程的展覽還有幾天就要開始了,虞歡喜那陣子忙得屁顛屁顛,又是聯絡媒體又是確認展前宣傳等各項事宜,唐驚程反正啥事都不管,她只出作品。
不過虞歡喜絲毫不介意,她跟唐驚程合作了快三年,十分了解這姑娘脾氣,知道她最痛恨炒作,前期準備和宣傳工作她向來不管。
這場展覽已經策劃了半年有餘,起初展覽的初衷是以慈善為名,與政府平臺合作,實際是邱啟冠在為唐驚程鋪路。
唐驚程雖然在業內已經小有名氣,也數次獲獎,但在以年齡為前提的藝術屆,她的資歷還尚淺,所以邱啟冠才想借自己的人脈和影響力與她聯名舉辦展覽。
原本這是好事,加之兩人已經領證確認關係,光這個噱頭就能保證這次展覽不會冷門,但展期三個月前邱啟冠突遭車禍身亡,也就是說,這次展出的部分作品將是邱大師的遺作絕版,收藏和紀念價值簡直難以想象。
虞歡喜想到這一點就格外亢奮,忍不住拿起手機給唐驚程打電話。
“喂,驚程,我叫人給你送過去的裙子看到了嗎?”
唐驚程冷淡回:“看到了,可是我不想穿!”
“怎麼,不喜歡?”
“太豔麗,不適合展覽當天的場合!”
“哎喲,有什麼不適合!”虞歡喜打斷,“展覽當天你是主角,又是以邱太太和邱老師得意門生的身份出席,到時候你是要接受採訪的,當然得穿得氣色好一點!”
對此唐驚程也懶得多言,她直接結束通話電話,將盒子裡的那條裙子扔進櫃子,點了一根菸……
真是笑話,邱啟冠去世才三個月,她居然要穿著這麼豔麗的衣服以未亡人的身份出席展覽。
楊曦那陣子似乎很安穩,自從去唐驚程家門口堵過她一次之後就沒再出現。
轉眼就到了展覽日隔天,夜裡,唐驚程吃完藥坐在陽臺上抽菸,猛然想起那日關略將她壓在這地上的場景,她一直記得他當時那雙眼睛,透黑髮亮,裡面明明燃了火,卻始終不對她有任何越矩。
有趣的男人!
唐驚程捏著煙撥通了關略的號碼,“嘟”了好幾聲那邊才有人接。
“喂……”關略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刻意壓著。
唐驚程有些不自在:“你是不是不方便接我電話?”
“也不是,這麼晚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