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男主人看著鈔票,明顯手抽動了一下,直接說道:“算了,我想你也不可能對我們家做什麼?反正沒錢沒勢的!更不可能對我爸爸做什麼,他已經是一個痴呆症老頭兒了,家裡實在沒辦法照顧,才送到了養老院。”
“痴呆症!”我驚呼了一聲,一棟大樓的主人是個痴呆症患者?
沈景雲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那男主人麻利的收拾起了桌上的錢,繼續說道:“而且你對大樓有意思,找我爸爸也沒用!你看我們家像修得起一棟樓的人?你做生意的也應該知道,那大樓早就亂七八糟的賣出去了,我們家早就沒有一點兒產權,也沒得到過半分錢!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爸哪裡去攬的這檔子事情,好處沒有撈著...大樓賣完後不到兩年,人也痴呆了。”
那男主人在抱怨。
在這個時候,我也忍不住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這典型就是一個早就有預謀的設計,防人調查,斷了線索。
而那男主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也不是為產權而來,只是為了調查修建大樓的主人身份。
這中間並沒有多複雜的操作,就像一個“陽謀”那樣簡單,偏偏卻讓人無從查起,做的非常決絕。
我以為沈景雲會比我還要失望,卻不想沈景雲在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只是問了一句那老人院的地址,便告別離去了。
上車以後,沈景雲這才嘆息了一聲,對我說道:“還不能回家。”
“你要去養老院?”我發現我似乎非常瞭解沈景雲想要做什麼,但我卻想不通為什麼,一個痴呆的老頭兒他也要去查探。
“也許能知道一些東西!看看這個方向對不對...你知道,大樓的主人有問題,只是我猜測的一個方向,也許是對的,也許別人是無辜的。懂嗎?”沈景雲這樣給我解釋了一番。
可是去看一個痴呆的老頭兒又能確定方向嗎?我沒有再問沈景雲什麼,我心裡也好奇。
養老院距離之前那個小區不遠,開車不過十分鐘的車程。
又是在金錢的攻勢之下,我們順利的見到了吳開良,那個大樓所謂的主人,後來得病至今的痴呆症患者。
他是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的,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蒼老,而痴呆的情況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
是屬於那種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甚至已經沒有絲毫記憶,完全的糊塗了的那種老人。
老人長相一看也是一個平凡人,此時渾濁的雙眼似乎對世上的一切都沒有了反應,從嘴角流下的口水,還需要身旁的護理幫著擦去。
我只能從他臉上偶爾看到一絲微末的痛苦,好像活著到了現在已經是負擔一般。
那護工對著我和沈景雲沒有什麼好臉色,悶聲悶氣的嚷嚷:“這老頭兒照顧起來最麻煩了,你們還想問點兒什麼?天方夜譚吧?”
我只好解釋說,我們其實是來探望老人的,只怪沈景雲之前進來說有些事情想問問老人,看看老人能不能想起來。
而在我對著護工解釋的時候,我感覺沈景雲的臉色很不對勁,似乎是憤怒了。
他站得離我很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雙手放進了褲兜裡,隔著衣服,我都能敏感的感覺,他的手在褲兜裡悄悄的捏緊了!
難道他真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