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如此用心的招待,市政官先生。”
在整個迎接隊伍數十號人的嚴肅注目下,勞倫斯走上前去,微笑著對喜笑顏開的約希普市政官招呼道。
守候在道路兩側的官僚和儀仗騎兵們都不禁好奇而小心地側過眼珠打量著勞倫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值得馬賽市政官在此等候了一上午。
馬賽距離巴黎也有一千多里的距離,除了像約希普市政官這樣緊緊盯著法蘭西政局的人群之外,民眾和中底層官吏們對於巴黎的政治事務也不會太過感冒,畢竟那離他們的生活太過遙遠了。
小部分的馬賽市民說不定連當今的法蘭西首席大臣是誰都不知道。
再加上訊息的傳遞本就有滯後性,在場的官吏和士兵們大都還不明白為何自家長官會對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年輕人如此敬重。
而約希普市政官自然不會和他的部下們一般見識,巴黎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二十天的時間就能透過加急郵件傳到約希普市政官的耳朵裡。
當他得知就是眼前這個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年輕的科西嘉總督竟然將高高在上的黎塞留公爵扳倒之後,約希普市政官還以為是自己收到了假訊息。
而在確定了訊息的準確性之後,約希普市政官也不禁對這位還未謀面的波拿巴閣下生出了一股敬仰與崇拜之情。
在他眼裡,儘管勞倫斯出身於一個落魄的義大利伯爵家庭,但是沒有繼承頭銜的勞倫斯在法國社會中仍然是屬於第三階層,法國人也不會因為勞倫斯身上那個小小的義大利騎士稱號就將其列為貴族的行類。
尤其是在勞倫斯的哥哥卡洛繼承波拿巴伯爵之後,從家族法理上來說,勞倫斯這一系就成為了波拿巴家族的支系,更是稱不上貴族階層。
而這樣一位與自己同屬於第三階層的人物竟然能夠在巴黎呼風喚雨並擊敗幾乎不可戰勝的黎塞留家族,這更是讓約希普市政官感到一陣振奮與狂熱,似乎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出路。
當然,如果勞倫斯知道了約希普市政官的想法也只會哭笑不得,畢竟自己能以非貴族的地位在巴黎和凡爾賽不受大部分人歧視,靠的還是科西嘉共和國總督這個外國統治者的身份。
“哦——波拿巴閣下,您的誇獎真是讓我感到莫大的榮幸。”
約希普市政官拖著誇張的語調尖聲說道,這聲音讓勞倫斯忍不住想起了歌劇院中的男高音歌唱家。
說罷,約希普市政官便摘下頭頂的大三角帽,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勞倫斯上前扶起約希普市政官,禮貌性地客套道:
“同時也是我的榮幸,市政官先生,這真是我一路一來受到的最隆重的歡迎了。”
“我只能說這是您應有的待遇,波拿巴閣下。”
約希普市政官緊握著勞倫斯的手,主動放低姿態,關心地問候道:
“對了,還不知道您準備在馬賽待多久時間呢。”
“也就兩三天吧,我們還需要儘快趕回科西嘉。”
勞倫斯回答道,那不勒斯王國和西地中海的局勢也一直備受勞倫斯的關注,必須儘快返回科西嘉做好準備,因此這一路以來勞倫斯也基本沒做過什麼額外的停留。
“這真是太可惜了,您如果有更多時間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