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將讓·杜巴利交給格羅索之後便離開了宅邸,前往杜尹勒裡宮去陪伴路易王儲。
對於格羅索這樣經歷豐富的水手來說,勞倫斯相信他能夠讓杜巴利留下一些絕對不願再度回想起的記憶。
之所以要對杜巴利採用如此可怖的酷刑,倒不是因為勞倫斯睚眥必報想要報復他襲擊自己的那一份私仇。
而是因為勞倫斯看出來了,讓·杜巴利只是一個左右逢源的慕強者而已。
對於這種人,勞倫斯必須要讓他知道與自己敵對的下場並在他心裡留下一生也抹除不掉的恐怖陰影,就像鄉間的農民馴化土狗一般。
畢竟恐懼與恩澤都是支配他人的絕好手段。
勞倫斯雖然偏向於後者,但也不會完全放棄使用前者,並且很多時候雙管齊下才是最好的選擇,就像勞倫斯對歐加·庫馬斯做的那樣。
於此之後再對杜巴利施加一些小恩小惠以及攻心之術,勞倫斯相信這位杜巴利先生能夠自主自願地做出自己樂意看見的選擇。
到了第二天,也是1770年七月的第一天。
清晨,早餐的時間。
安娜與亞安兩人一如既往地在接受家庭教師的用餐禮儀指導和法語學習,因此大餐桌上也只有勞倫斯與格羅索兩人。
勞倫斯拿起黃油刀往鬆軟的白麵包上抹了一層略帶腥味的奶油,而後看了一眼有些疲倦的格羅索,隨口說道:
“看來你和杜巴利先生很合得來啊。”
“嘿嘿,你咋知道的。”格羅索咧嘴笑著問道。
“都有黑眼圈了,大半夜還在陪著杜巴利先生吧?”勞倫斯指了指格羅索的眼睛說道。
格羅索揉了揉發酸的眼眶,打了個哈欠笑著說道:
“你昨天不在那兒真是可惜了,我還沒把一套完整的審訊刑法走完呢,他小子就把什麼話都招出來了。”
“哦?他都招什麼了?”
勞倫斯隨意地問道,對於杜巴利的黑歷史他也不感興趣,一個張揚跋扈的黑幫頭子能做的事情,勞倫斯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些。
“還不少呢,我也懶得記下來。什麼強上過多少女人啦,虐殺過多少人啦,賄賂過多少錢啦,反正都是這些。從里斯本到威尼斯,這種人乾的事都是一樣的。”
格羅索無聊地想了一會兒,聳肩說道:
“倒是關於那場襲擊他說的挺多的。”
“怎麼說的?”勞倫斯這才來了點興趣,看著格羅索問道。
勞倫斯雖然能猜到襲擊的大概流程,並且知道自己猜的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但畢竟還沒有完全證實這些猜測。
“就是那個伯爵,和你決鬥的那個,突然找上了杜巴利,要求他對你動手。”
格羅索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啤酒,大笑著說道:
“他反正也不好拒絕那個伯爵,就只能命令那什麼乞丐之王對你下手了。嘿嘿嘿,你昨天真應該看看他那痛哭流涕的後悔表情,直到兩天之後他才知道被襲擊的人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