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話,看似周全,無一處錯漏可挑,但是本王也不能就此全信了你。況且,你還未向本王解釋清楚,你是如何得知定州困圍之事,此事既是魏王指使,那自是隻有他身邊心腹才可知曉,你一個閨閣女子,又是如何得知?”
晉王目光深沉,一瞬不瞬地看著陸嘉月。
陸嘉月未有絲毫退怯,深吸一氣,鎮定自若地道:“殿下可知,佟白禮與關銘二人,在鹽稅案開審之前,曾險遭非命?佟白禮於滄州城外被人暗殺,關銘於大理寺監牢內被人投毒,皆被金羽衛救下,佟白禮雖畏罪自刎,卻有關銘證詞,魏王因此才會被聖上斥責,幽閉府中。”
“且不論究竟是何人膽敢行此逆天之舉,欲取佟白禮與關銘二人性命,只說金羽衛並不能未卜先知,又為何會設下防備,救下關銘,阻截暗殺?”
“想來殿下必也有所風聞,是有人預先往金書衛送去秘信一封,才讓金羽衛得了佟關二人會被滅口的訊息...若我告訴殿下,那封秘信是我所寫,殿下可會相信?”
這一番話說完,閣樓裡一片靜寂。
晉王久久未有動靜。
陸嘉月微覺異樣,抬眼向晉王看去。
晉王竟是臉色霎白,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震驚神色。
他伸手指向陸嘉月,一開口,竟聲有沙啞:“那你又是如何預先得知,有人慾對佟關二人下手?”
陸嘉月垂下眼簾。
重生之事,她是不會告訴旁人的。
當然,就算她告訴旁人,旁人也不會相信。
陸嘉月對著晉王行了一禮,神色鄭重地道:“關於我為何預先知曉佟關二人將被暗殺與定州困圍之事,請晉王殿下恕我無可奉告。我已將前後實情和盤托出,是為了求得殿下信任,彼此坦誠相待,無所猜疑,方可成事。”
“無所猜疑...?你連這最重要的事情都不肯告訴本王,還談何坦誠?”
晉王竟是一臉的驚怒。
陸嘉月也不由有些心急,忙道:“殿下又何需追根究底?只請殿下相信我一片赤誠真心襄助,絕無虛假即可。”
“你當真不肯說?”
“我無可奉告。”
晉王連連冷笑幾聲,“好,好,你不說,本王亦無他法。可是你既要襄助於本王,那麼本王問你,本王要立刻斬斷魏王臂膀,除去孫秉元,該從何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