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確定一件事,那些上岸的海盜果然把軍營搶掠了一遍。
就算駐守的傷兵聲稱那群狂野的「大鬍子」沒有殺人,搶掠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好吧,那群傢伙果然有罪。誰能相信他們不殺人呢?
康拉德在此地駐足沒多久,後續軍隊陸續抵達,戰士們需要得到充分補給,奈何這裡的倉庫本該滿登登的糧秣僅剩殘渣,寄希望於用小型駁船運輸物資以減輕後勤壓力,奈何馬斯河上一條駁船也沒有。
一瞬間,戰士們從希望墜入失望深淵。
長途行軍的人們渾身痠痛,他們渴望吃上一頓熱騰騰的麥粥,有些身份的小貴族可希望得到伯爵大人的些許麥酒賞賜。
康拉德早就在「新堡壘」做佈局,他檢查一番後,再結合傷兵的報告,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恰是這樣糟糕的時刻,來自普羅旺斯方向的軍隊緊隨其後,他們也開始進入傳說中的那座營地。
阿爾勒
伯爵居林,一旦勃艮第復國,他願意支援年輕的威爾芬成為國王,只是這並不等同於他認同康拉德也是勃艮第的英雄。
英雄?查理曼的寵物罷了,以及一個放任妻子逃跑的蠢人。
就是因為此人兵力非常強大,居林才夾著尾巴做人。
希望中的大營一片蕭條,已經有士兵在謠傳駐紮凡爾登的軍隊遭遇挫敗。
居林在軍隊中很快找到神情複雜的康拉德,他攥緊韁繩驅馬走去,與躊躇中的老傢伙相會。
「看來,你經營的營地出現了一些狀況。你食言了,我沒有看到你宣稱的糧倉。」說罷,居林故意笑了笑,其嘲諷意味已經不容解釋。
康拉德惱羞成怒,他沒有反唇相譏,先是對著夕陽一陣怒吼,在怒目圓睜瞪著居林的臉:「都怪你。你豢養的那些海盜,居然毀了我的營地。」
「哦?是拉赫馬?」居林收起笑容,當即面色如鐵。
「不是他們,還有誰?我計程車兵說,你的海盜見人就殺,搶了很多物資後就跑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放任那些惡棍。」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居林能意識到這地方一定發生過嚴重禍端,其嚴重性絕非一小撮海盜能造成。他繼續抬槓:「我手裡有那群招安海盜,他們都在大教堂做懺悔了。如果你信不過他們,在會議上你大可拒絕他們脫離大軍獨自行動。明明就是去同意他們行動,還催促他們快點走。出現這種事
情又能怨得了誰?」
「你?!狡猾得如同一隻狐狸。」
「得了吧。」居林搖搖頭:「不要再傷和氣。我與眾貴族宣示效忠皇帝,這次帶兵也是解救皇帝,又不是為了你來打仗。」
「你真的有那麼高尚麼?」
「至少不比你卑微。」居林嗆道。
康拉德還想繼續逞點口舌之快,突然看到普羅旺斯國王丕平二世,攥著韁繩搖搖晃晃過來。他再努力心平氣和道:「讓你的海盜都見鬼去吧。我們不說海盜,如你所見這裡發生了一些大事。」
「你的堡壘營地像是被襲擊了,總不會是凡爾登也出了大問題?」居林完全意識不到事態的危險性,隨口便問。
康拉德當然也不清楚,他
令部下拿出繳獲的旗幟,再令之攤開。
「聖安德烈……十字?」居林下意識捋起鬍鬚不知所謂。
「呸!那些諾曼海盜篤信異教。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諾曼人的標緻。」